着窗外的夕阳西下,心下忽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抱膝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任寒凉的气息刺激着她浑身的每一处细胞。微微扭头,他侧脸迷人,让她无限憧憬。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揉了揉疼痛的双腿站起身来。默默地从柜子中去除医药箱,滞了一下,还是迈步走到了他的身边。
刚刚打架的缘故,他嘴角破了皮有着淤血,已经肿了老高。
她抱着医药箱在他旁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取着东西。
“要碘酒还是酒精?”她一边拆着棉签一边轻声问道。哪怕出于普通朋友,现在的做法也理所当然。
他眉心一紧,没有转头,也没有说话。他们的关系似乎没有必要做这些无谓的事情。
她心里一空,自己帮他做了选择,“酒精吧,碘酒虽然好得快可能会留伤疤。”他这样俊美的男子应该无法接受任何细小的瑕疵吧。
用棉签沾了酒精。伸到他的嘴角边,可他执拗地不肯扭头。她暗自叹息一口,起身饶蹲到他的面前。
沾了酒精的棉签轻轻地擦洗着淤血,她忽然感觉,哪怕只是这样,都觉得有种心潮荡漾的感觉。她无限细心、小心,生怕弄疼了他然后暴跳如雷。
他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看她,任她处置。其实,他倔强起来的时候很像个孩子,不理人,不说话,下巴擡得高高的。后来的后来,影恩竟然有一瞬想笑得冲动。他警觉地投来一道极具杀伤的眼神,害得她立刻规矩起来。或许,他们之间也只能到这份儿上了……
清洗完毕,抹上了一些清凉消炎的药膏,还有后背的骨节处都一一俱到。她深吸一口气,和这样的男人相处还真是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欲起身,收回手,他却毫无征兆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没有了方才质问时的力道,但是不松不紧也让她挣扎不得。
擡眸,四目对视,异样的感觉在深邃的瞳孔渐渐融化开来。
他揣测地看着她。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小丫头?!爱哭、柔弱、胆小,却又给他强势,倔强的感觉。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当初的恶毒、心机、龌龊类似的词语都已不知所踪了。
“我和我朋友说好了,搬到她那边去住,住在这里的确很不方便。”她收起了方才的利爪,像个孩子在征求家长的意见。尽管,她决心已定。
“是在哪里?”他冷着一张脸问。
“额?!”她有些讶异。
“我问你你的朋友家住在哪里?!我可以随时随地找到你!”他极不耐烦地重复,却又是第一次对她如此耐心。
她心里忽然有些飘飘忽忽,忘记了回答。
“是哪个朋友?男的女的?那个叫做夏离的么?”他最后一丝耐心都被耗尽。
“恩!”她应道。将手从他手里抽开,收拾着药箱,不再看他。
他问她是什么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问她住在哪里,他可以随时随地地找到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冉臣,好像也忘了他今晚回来的理由。原本是回来提离婚的事宜的吧……
他破天荒地睡在了书房。半夜,慕千雪打来电话,她说她一个人睡不着,他马上便回到了市心的别墅,而之前晚上发生的事情或许对他来说早已抛之脑后不具意义。
慕千雪是个聪明的女人,而且上次的经验教会了她许多。虽然她嫉妒和记恨那个黎影恩,虽然很想立刻取代她的位置,可是她不会去逼冉臣离婚,她会用温柔、体贴还有需求将他拉在身边。那样,离婚结婚是迟早的事。而且他说过,除她之外,他不爱任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