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在厨房里系上围裙，瞬间进入了做饭的状态，反正离正式开饭还有好几个小时，他一点也不着急，准备慢工出细活，给家人们整治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厨房里只见他身形稳健，动作流畅，同时操控着三个锅灶也丝毫不乱，中间的柴火大铁锅里，红烧肉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旁边的小炒锅里，豆豉和辣椒的焦香已经被热油激发出来，只等肉片下锅猛火快炒！
白浩最喜欢的就是这柴火土灶，添几根硬木柴，灶膛里火光熊熊，是燃气灶无法比拟的！
在这种猛火下，菜肴仿佛被注入了灵魂，炒出的菜有独特的“锅气”，炖出的肉也格外酥烂醇香，白浩熟练的用火钳调整着灶膛里的柴火，掌控着火候。
楼上，白子川还在和周朵朵腻歪在视频电话里。
“老婆，你那边年夜饭准备得怎么样了？”白子川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
屏幕那头的周朵朵脸一红，但还是小声回应，“差不多了，我妈在做呢，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亲密的称呼让两人之间仿佛流淌着蜜糖。
自从关系确定并得到家人祝福后，私底下他们便开始这样称呼对方！
但是每次周朵朵叫老公的时候，白子川还是会很激动，他刚才不知道把什么碰掉了。
“老婆我过完年就回去，你别太想我了！”白子川说着下意识地弯腰去捡那个掉落的小盒子，这是一个有些年头的旧纸盒，上面印着模糊的牡丹花图案，边角已经磨损。
“你也是，我先挂了，我妈叫我了！”
白子川把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的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一颗微微发黄、小巧的人类牙齿。
“咦？这是谁的乳牙？”
白子川好奇的拿起来仔细端详，看样子这盒子存放了得有几十年了吧？他心念一动，这老房子是爸爸长大的地方，这该不会是老爸小时候掉的牙吧？
带着好奇，他拿着小盒子下了楼，走到正在客厅和白爸一起看电视的白妈身边。
“奶奶，您看这个，是我在楼上不小心碰掉的，里面有一颗牙齿，是爸爸小时候的吗？”
白妈接过那个熟悉的小盒子，打开看到那颗静静躺着的乳牙时，眼神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被打开了记忆的闸门，脸上瞬间浮现出无比柔和而怀念的笑容。
她的思绪一下子飘回了三十多年前，仿佛看到了那个虎头虎脑、整天上房揭瓦、像个皮猴儿一样的小白浩。
“是啊……这是你爸换牙时，掉的第一颗门牙。”
白妈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颗小牙齿，声音里充满了慈爱的回忆.
“那时候他怕疼，乳牙松了晃来晃去就是不肯让我们碰，吃饭都歪着嘴。后来我怕他吞下去，或者长歪了，就骗他说，‘乖乖，快让妈妈看看，是不是牙仙虫要来了？妈妈帮你把虫子拿掉，牙仙晚上就会来给你送糖吃了！’
“你爸那时候可馋糖了，一听有糖，就犹犹豫豫地张开了嘴……我趁他没注意，用手轻轻一扭，就给拔下来了！他当时愣了一秒，才感觉到疼，‘哇’一声就哭出来了，追着我满院子跑，说要我赔他的牙……”
回忆起儿子童年的糗事，白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客厅里的其他人，包括白爸、白婉、陆屿他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象着当年那个混世小魔王的样子。
然而，笑着笑着，白妈看着手里那颗承载着岁月和成长印记的小小乳牙，再抬眼看看厨房里那个高大挺拔、已是家中顶梁柱的背影，对比是如此鲜明。
时光荏苒的感慨和生命轮回的触动瞬间涌上心头，她眼圈微微泛红下意识的喃喃低语了一句，“下次乖乖没牙的时候，妈妈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