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慌乱的傅筠礼下意识看向他。
“不过什么?”
傅宴舟看着傅筠礼,弯起唇角。
“不过父亲做事还是和之前一样愚蠢,不给自己留后路。
我要是你,绝不会只找一个江淑云做试管,毕竟,你留在这世上的,就只有那一管,要是那一管东西没了,你不就是只有江淑云肚子里那一个了!
万一,江淑云出现什么意外。
那我就永远是你的独子了……”
傅宴舟的话,让傅筠礼的心重重跌入谷底。
他立即拿出手机,给美国那边打了个电话。
果然,美国实验室那边表示,在两天前,实验室发生爆炸,傅筠礼的东西,已经没了。
“是你!”
傅筠礼冲着自己的儿子怒吼,一副睚眦目裂的模样。
他哪里还当傅宴舟是自己的儿子,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相比傅筠礼的怒不可遏,傅宴舟依旧是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松弛模样。
他弯唇。
“父亲不要乱说话,实验室发生爆炸,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要怪,只能怪您运气不好!”
傅筠礼抄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朝着傅宴舟砸过去。
那股狠劲,是真的想要了傅宴舟的命。
那杯子是擦着傅宴舟的颧骨过去的,若不是傅宴舟躲得及时,那杯子就要砸在他的脸上。
昂贵的水晶杯砸在墙面,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碎片落在傅宴舟的脚边,像极了傅宴舟同父亲的关系。
冰冷,尖锐,致命!
傅宴舟踩在那些玻璃碎片上,朝着傅筠礼走来。
那股子气场,逼得傅筠礼不自觉的想要往后退。
“你做什么!”
傅宴舟来到他跟前,看向他的时候,眼底除了冷漠,还有深深的鄙夷不屑。
“傅筠礼,你没得选!
股份给我,你那唯一的孩子,还有机会生出来。否则……”
后面的话,傅宴舟没说,但傅筠礼已经明白了。
他看着傅宴舟,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傅宴舟,早知会有今天,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弄死!”
傅宴舟眸子轻轻颤了颤,随后笑出声来。
“可惜,现在你没机会了!”
他转身朝房间外走去,留下傅筠礼一个人在他身后狂怒。
骂出来的话,绝不是一个父亲会对孩子说的话。
只有不共戴天的仇人之间,才会说出那样恶毒的话来。
好在,傅宴舟早已不在意了。
傅筠礼的那些不痛不痒的咒骂,不会对傅宴舟造成任何伤害。
因为父亲这个角色,在傅宴舟的生命中,早就已经烂透了。
他走到房门口,停住脚步。
“三天之内,我要收到股份转让协议。”
他留下这话便离开,傅筠礼即便再不甘心,也没有其他选择。
傅宴舟做事情不留余地,他既然已经知道淑云的事情,就一定不会轻易放了淑云。
淑云肚子里是他唯一的孩子,或许是人老了,傅筠礼对孩子突然有了执念。
至于傅宴舟,他从没当那个逆子当做是自己的儿子。
股份和孩子,傅筠礼陷入了两难。
离开酒店,傅宴舟驱车前往墓园。
雨势越来越大,黑色劳斯莱斯在雨夜中,像是鬼魅一般,只留下一串幻影。
车厢寂静,可傅宴舟耳边的雨声却越来越大。
他穿梭在城市的霓虹里,却深知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此刻,他好想回到小晚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