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区数据监控中心,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
“影子”的出现,让整个监控行动的层级骤然提升。北斗亲自坐镇,调动了所有reserve的“蜂鸟”无人机和计算资源,对这位新出现的、等级极高的目标实施了“幽灵”追踪协议。这种协议几乎放弃了所有主动侦测手段,完全依赖光学、红外等被动传感器,结合AI对海量城市公共监控数据的无声筛选,确保追踪如同真正的幽灵,无影无形。
“影子”极其谨慎。他(或她)与Z先生的“双人舞”持续了数日,每一次看似不经意的“同框”,都发生在人流量巨大的公共场所,且从不重复。他的化妆术登峰造极,从落魄画家到外卖员,从观光客到维修工,几乎毫无破绽。他从不使用任何可能被追踪的电子设备,通讯方式似乎回归了最原始的死信箱和肢体语言。
然而,在特区编织的这张无形巨网下,“影子”的谨慎反而勾勒出了Z组织架构的模糊轮廓。
架构显现:
确认的“掌柜”:Z先生(吴钦)的身份被最终确认,代号“渔夫”,是Z组织内负责战略决策、对外联络和最终裁决的最高级别“掌柜”之一。
潜在的“东家”:这位“影子”(暂定代号“幽魂”)的行为模式、与“渔夫”的互动级别,以及其展现出的绝对自主权,强烈暗示他可能是与“渔夫”平起平坐的另一位核心“掌柜”,甚至是传说中更神秘的“东家”本人。他的主要职责似乎是内部监察、安全确认和执行最高难度的清除任务。
激活的节点:通过追踪“幽魂”在确认“渔夫”安全前后所接触的极少量目标,北斗团队顺藤摸瓜,定位了Z组织在特区及周边区域的三个疑似安全屋、两个物资补给点,以及一个可能用于紧急情况下转移人员的秘密交通线。这些节点彼此孤立,由不同层级的“伙计”负责,构成了Z组织在特区的潜在行动网络。
老派作风:所有暴露的通讯和联络模式都显示出强烈的“非技术化”特征,依赖人力、预设立场和传统密码,这印证了李刚之前的判断,也揭示了Z组织在面对现代监控技术时的优势和短板——难以被电子手段追踪,但也效率相对低下,且依赖可靠的人力节点。
在长达一周的观察与确认后,“幽魂”终于找到了一个他认为是绝对安全的机会。
那是在一个大型地下停车场的公共洗手间内。利用清洁工暂时离开、监控摄像头存在短暂盲区的几十秒,“幽魂”伪装成的管道维修工与“渔夫”伪装成的醉酒商人有过一次不足十五秒的擦肩而过。没有言语交流,甚至没有眼神接触,只有一个极其隐蔽的、类似街头魔术般的小纸团传递。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自然得仿佛真是两个陌生人的偶然交错。
但他们不知道,高空“蜂鸟”的红外传感器清晰地记录下了那一瞬间两人手腕处微弱的体温交汇,以及纸团传递时肌肉纤维的细微牵动。北斗的团队甚至通过唇语分析(尽管他们没说话)和步态比对,确认了这次接触的核心性质。
“他们在交换最终确认信息和应急预案。”北斗向李刚汇报,“‘幽魂’认可了‘渔夫’目前的安全状态和谈判意愿,但同时也传递了‘底线’和‘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