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迁的身影在曼谷高低错落的屋顶上快速移动,如同灵活的狸猫。他利用空调外机、通风管道作为掩护和踏脚点,每一次跳跃和翻滚都精准而迅捷。下方的街道上,警笛声由远及近,显然黑水调动了本地力量进行围堵。
耳机里传来键盘急促的声音:“迁哥,前方三个街区外有警方设置的路障,他们在收缩包围圈。恶来哥那边已经抵达预定的b汇合点,但那边也不安全,监控显示有可疑车辆在附近徘徊。”
“告诉恶来,按c计划,去‘水门’。”王迁喘息着下令,同时从一个屋顶跃下,抓住一根晾衣绳,荡进了一条狭窄、充满油烟味的后巷。c计划是最终预案,风险极大,但也是目前唯一的生路,利用曼谷庞大的地下排水系统和湄南河错综复杂的支流网络彻底消失。
他刚落地,巷口就出现了两名穿着黑色战术背心、显然是黑水精锐的特工,他们手中的微声冲锋枪已经抬起。
王迁想都没想,猛地撞开旁边一家餐馆油腻的后门,冲了进去。厨房里正在备菜的厨师和帮工被吓得惊叫连连。王迁毫不停留,穿过混乱的厨房,冲进人声鼎沸的餐厅大堂。
这一下,如同石头投入平静的池塘。食客们的惊叫声、碗碟摔碎的声音响成一片。王迁利用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压低身子在桌椅间穿梭,迅速向餐厅正门移动。
那两名特工紧随其后冲进餐厅,但面对混乱的人群和障碍,他们的速度明显受阻,只能一边用英语喊着“让开!”,一边艰难地追踪。
王迁冲出餐厅正门,重新汇入是隆路拥挤的人行道。他迅速脱下沾满油污的外套,反穿过来,露出里面另一种颜色的衬里,同时从路边小贩那里顺手抓了一顶棒球帽扣在头上,简单改变了形象。
然而,黑水的追踪网络远超他的想象。他刚走出不到五十米,就感觉到那股如芒在背的锁定感再次出现。对方似乎有某种即时通讯和面部识别辅助系统,能在混乱中快速重新定位目标。
“阴魂不散……”王迁暗骂一声,目光扫视四周,锁定了一家大型电子商城。那里人流密集,结构复杂,是摆脱追踪的好地方。
他快步融入电子商城入口的人流。商城内部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各种电子产品的灯光和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喧嚣。王迁在柜台和人群间快速穿行,不时借助反光的玻璃幕墙观察身后。
果然,至少有三名穿着便装但行动风格与周围游客格格不入的男子,正从不同方向向他合围过来,他们的眼神锐利,手始终靠近腰间。
王迁加快脚步,冲向通往二楼的手扶电梯。就在他踏上电梯的瞬间,一名特工突然加速,从侧面楼梯狂奔而上,试图在二楼出口拦截他。
电梯缓缓上升,王迁站在电梯中段,看着上方出口处那名严阵以待的特工,又瞥了一眼下方正在快速接近的另外两人。他深吸一口气,在电梯即将到达顶端时,突然翻身,单手抓住电梯扶手,身体灵巧地荡到了下行电梯的外侧。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下方的两名特工眼睁睁看着目标从头顶“飞”过,急忙转身。而二楼出口那名特工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试图翻越栏杆跳下来。
王迁利用这短暂的混乱,在下行电梯到底部时轻盈落地,然后一头扎进了旁边卖手机配件的人群中。
但黑水特工的配合极为默契。一名特工立刻通过对讲机呼叫支援封锁商城出口,另一名则死死咬住王迁的背影,两人在拥挤的通道里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追逐。
王迁凭借灵活的身法在人群中穿梭,不时撞翻展示架,制造障碍。追兵则如同猎犬,不顾一切地推开挡路的人,紧追不舍。距离在不断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