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玺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光芒耀眼夺目,令人无法直视。林悦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虚化,仿若要消散于天地之间。
阳昭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只见她身着鬼帝华服,手持斩魂刀,威风凛凛,却在转身时,露出了与现世相同的温柔微笑。“阳昭,” 她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空灵而悠远,“记住,我永远是你的林悦。”
光芒渐渐散去,鬼玺化作尘埃,天魔图腾也变成了宁静祥和的阴阳鱼图案。林悦软软倒入阳昭怀中,胸前的 “昭” 字玉佩发出温润的光,轻柔地将她身上的鬼纹一一抚平。
“成功了……” 周昭阳瘫坐在地,满脸疲惫。望舒急忙上前扶住他,眼中满是关切。阳昭低头看着怀中的林悦,见她睫毛轻颤,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下,长长地松了口气。
“疼吗?” 他轻声问,指尖温柔地拂过她苍白的脸颊,动作轻如羽毛,生怕弄疼了她。
“疼。” 林悦缓缓睁开眼,唇角扬起那抹熟悉的笑意,“但你的手很暖。” 这简单的对话,却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依赖。
阳昭轻笑,眼中满是宠溺,将她轻轻抱起。此时,汤池的水重新变得清澈见底,倒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画面温馨而美好。阳昭忽然想起周昭阳的定魂珠,想起那些封存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等出去后,” 他低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我要把这些定魂珠串成项链,让你每天都能看见我们的笑容。”
林悦轻轻点头,靠在他肩头,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那声音,是她在这世间最安心的依靠。
远处,第一殿的殿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森罗万象,仿佛在诉说着前方还有更多未知的挑战。但林悦知道,只要有阳昭在身边,她都无所畏惧。
周昭阳望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忽然吟起《鹊桥仙》:“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金风玉露相逢处,便胜却、人间无数。” 阳昭抬头望向殿门,手中的星辰剑轻轻震颤,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而兴奋。他知道,破阵只是开始,真正的危机还在前方。但此刻,怀中的林悦正在康复,天侣盘的光芒依旧温暖,这便足够。
林悦闭着眼,静静地感受着阳昭的体温,那温暖透过肌肤,直达心底。她知道,无论前世今生,阳昭都是她生命中的太阳,是她在黑暗中前行的勇气与力量。而他们的故事,正如这往生井中的水,虽历经波折,跌宕起伏,但终将冲破重重阻碍,流向光明的彼岸。
丑时初刻,幽冥震颤。天魔战阵崩解之威,恰似共工怒触不周山,引得忘川水逆涌如银龙倒悬。
阳昭掌心紧攥林悦素手,指腹摩挲着她因常年握剑而生的薄茧,却见舒阳与灼华二人身影,被裹挟着九幽怨气的墨色阴风卷入幽冥深渊。灼华那支嵌着鬼血凝成红梅的玉簪,自云鬓间坠落,明珠内暗红如泣,在冷月清辉下流转着不祥幽光,恍若李贺诗中 “鬼灯如漆点松花” 的阴森景象。
“舒阳!” 林悦娇躯踉跄,素手按上断裂的盘龙殿柱。冰凉鬼纹如墨色藤蔓般攀附而上,侵蚀着殿内残存的仙气,所过之处,金粉剥落,仿若春蚕食桑。忘川水突然冲天而起,凝成百丈冰柱,万千怨魂自水中浮起,在空中聚成道天虚影。那虚影身披黑雾,嘴角勾起阴鸷笑意,声若寒泉击石:“尔等以为破一阵便可扭转乾坤?地府鬼沙,皆为尔等葬身之碑!”
阳昭星眸骤冷,挥出星辰剑。剑光如银河倾泻,却径直穿透道天虚影,将身后奈何桥劈作齑粉。他这才惊觉,眼前不过是怨魂所化幻影,真正杀机藏于那道黑风之中。他猛地握住林悦的手,只见鬼纹已如墨莲绽放,顺着她的腕脉缓缓蔓延:“悦儿,鬼息入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