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短刀的指示(1 / 2)

裂隙核心那幽光一下子就收缩了,之前那个模模糊糊像个人形的能量体,就跟被扎破的水泡似的,“轰”的一下就没了。

幽光刚一灭,眼前的黑暗就像墨汁一样,“唰”地就蔓延开了。

这视觉上的突然变化,让大家都不自觉地把眼睛眯起来了。

那猩红的云层又翻腾着把天给遮住了,刚刚还特别暴躁的裂隙,这会儿突然变得特别安静,特别诡异,就剩下山上的风卷着碎树叶从大家的头发丝儿旁边刮过。

耳边山风呼呼地吹,带着一点凉意,吹到脸上就跟冰刀划过去似的。

陆城脖子后面的汗毛还没完全顺下去呢。

他一低头,突然感觉手心一热乎。

原来一直握在手里的那把短刀,正泛着幽蓝色的小光。

刀刃上本来暗暗的纹路,这时候变得特别清晰,就跟活物似的,就像被啥力量给弄醒的银蛇,正沿着刀背慢慢爬呢。

幽蓝色的小光在这昏暗的地方特别扎眼,那爬动的纹路就好像有生命一样,让人看着就有点害怕,心里直发怵。

“这刀……”他用大拇指轻轻摸了摸那些新冒出来的符文,摸着冰冰凉凉的,还有点小震动,“咋突然就变样儿了呢?”手指刚碰到符文的时候,一股凉气就从指尖往全身跑,那小震动就跟电流似的,刺得他神经一麻一麻的。

老猎人王虎把猎枪在地上敲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那闷响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特别清楚,就像重锤一下下砸在大家心上似的。

他弓着背凑上前,眼睛本来是浑浊的,这时候突然亮了一点,说:“我年轻那会啊,听我爷爷讲过,这把刀可是咱们村的命根子呢。”他那满是老茧的手朝着刀身摸过去,因为激动,手指关节都微微发颤了,还说道:“当年那个裂隙刚冒出来的时候,我爹就用这刀把一团黑雾给劈开了,打那以后啊,这刀上就有了这些纹路。他还说这刀能闻得到裂隙的味儿,就跟猎狗找兔子似的。”

“那可不是猎狗。”

这时候,人群后面传来一道沉稳的男人声音。

那声音又低又有力,就像大钟似的,在空气里嗡嗡响。

大家扭头一看,有个穿灰袍的老头儿不知道啥时候站在树影里头了。

他一头白发,眼睛就像淬过火的青铜一样,正紧紧盯着那把短刀呢。

他眼睛里露出来的那种锐利劲儿,让人都不敢正眼看他。

陆城想起来了,这是村口老在老槐树下刻木头的石老。

平常的时候啊,石老总是眯着眼打盹儿,可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石老伸出像枯枝一样的手,手指尖刚碰到刀身,就猛地抖了一下。

就在那一瞬间,感觉好像有一股电流从刀身传到了石老的手上,弄得他身体也微微哆嗦了一下。

他低下头凑近了看,连呼吸都变得很轻了,说:“这是‘锁钥’。”他嗓子哑得厉害,就好像喉咙里卡了一把碎沙子似的。

“那裂隙的封印啊,既不是石头,也不是铁,而是符文呢。这把刀是把有灵性的钥匙,能感知到封印的位置。”

“您咋知道的呀?”林清瑶手里的罗盘突然轻轻响了起来,她赶忙快步往前走,头发丝上沾着草屑都顾不上弄掉。

“我爸写的手札里提到过古代的封印术,可从来没说过有实物做锁钥的事儿。”那罗盘发出的声音清脆又好听,就像风铃似的,在空气里飘着。

石老也不搭话,就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刀柄,说道:“跟我来。”

隐秘洞窟里的潮气混着松脂香一下子就扑过来了。

那潮气凉丝丝的,松脂香又浓又醇,让人感觉就像站在一片古老的树林子里一样。

洞窟的壁上密密麻麻地刻着符文,在大家举得高高的火把映照下,泛着青灰色,就像好多双闭着的眼睛。

火把的光亮在洞壁上晃悠,符文的影子也跟着动起来,就好像那些眼睛在轻轻眨动似的。

石老在一幅掉了些皮的浮雕前面停住了,火把凑近的时候,浮雕的裂缝里竟然渗出淡金色的微弱光亮来——这是被岁月盖住的符文,这时候正随着短刀的颤动隐隐地发光呢。

那淡金色的微光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就像星星一样,又神秘又迷人。

“三百年前啊,有个穿青衫的先生来到了村子里。”石老的手在浮雕上那个持剑的人影上轻轻抚过,说道:“他说这裂隙就像是个‘囚笼’,把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罪民’都关在里头呢。”说完,他又扭头看向陆城手里的刀,“他留下了这把刀,还有这满洞的符文,还说等到裂隙要‘饿’的时候,这刀就会有反应,带着找到钥匙的人去加固封印。”

“加固封印?”李弯弯捏着衣角的手更用力了,她刚刚被裂隙的动静吓得煞白的脸,这时候有了点淡淡的红晕,“就是重新封印的意思吗?”

“锁钥符。”林清瑶突然小声叫了出来。

她手里的罗盘正发疯似的转个不停,那指针的尖儿上竟然冒出了一丝金色的光,这光和短刀上的符文像是在互相打招呼一样。

“每一道锁钥符都是封印的一个关键支撑点,要是能把它们都找齐了……”她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亮晶晶的,“就能重新构建封印啦!”

“咚——”

地底下传来一声闷响,洞窟的顶上就开始沙沙地往下掉灰。

这闷响就跟打雷似的,震得大家耳朵嗡嗡的,那些沙沙落下来的灰尘在火把的光照下,就像雪花一样飘啊飘的。

陆城感觉脚底下的岩石在抖,就好像有个特别大的怪物从很深很深的地方往上顶呢。

脚底下传来的这种抖动,让他的两条腿有点发软,就好像随时都会被这股子力量给掀翻了似的。

石老一下子用力按住洞壁,手指缝里都渗出血来了:“封印在瓦解呢,它都等不及了。”然后他朝着大家转过来,白头发被震动吹得乱晃,“必须得在它彻底跑出来之前,把所有的锁钥符都找到。”“分开找的话效率更高些。”周川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站到洞口了,他背着的长弓啊,在震动的时候连动都不动一下。

他接着说:“我去东边那个山坳,那儿有个废弃的祭坛,说不定能找到啥线索呢。”

“我跟陆城一起。”李弯弯冷不丁地开了口。

她声音不大,可就像一颗小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水潭一样,一下子就有了动静。

陆城扭头看向她,这姑娘的马尾辫因为震动有点松松散散的了,发梢轻轻扫过她泛红的耳朵尖儿。

陆城记得,以前她被老师点名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小动作。

“我……我跑得比较快。”她把脸扭到一边,脚尖在地上的碎石子上蹭了蹭,“要是万一碰到危险了,还能给你挡一挡呢。”

林清瑶把罗盘塞到陆城手里,眼睛里有担心,也有信任,她轻轻把罗盘递过去说:“这个东西能感应符文的波动呢。”然后她又掏出一个羊皮本子塞给石老,手还有点微微发抖地把本子交到石老手上,说:“我来帮您整理符文拓本。”石老接过本子的时候,他俩的指尖在火把的光亮下碰在一起了,就像两小团马上就要碰到一块儿的火苗似的。

从洞里出来的时候,山风呼呼地吹过来,带着一股铁锈味直往鼻子里钻。

那铁锈味又刺鼻又浓,熏得人忍不住就皱起鼻子来。

陆城心里头啊,又有点期待,又有点担心,也不知道马上要面对的矿坑会有啥危险在等着他们呢。

陆城低下头去瞅那把短刀,嘿,那些符文这时候亮得扎眼极了。

刀尖呢,正一丁点儿地颤动着,方向朝着东北边儿。

那儿啊,就是村里人口中的“鬼矿”,打十年前塌方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去喽。

陆城偶尔能察觉到短刀有股小小的劲儿,朝着祭坛中间的方向拽呢。

这劲儿虽说不大,可也让他的手掌不自觉地紧了紧。

“那个方向……”李弯弯顺着刀尖看过去,远处的山影在暮色里头就像一头趴着不动的野兽,“是老矿坑啊。”

陆城伸手摸了摸短刀,刀身的颤动从掌心一直传到了心脏那儿。

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跳得比那裂隙震动的频率还快呢。

这可不是害怕,而是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在胸腔里头翻腾。

就像是系统任务提示音响起来的时候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又像是第一次握住这把刀的时候,听到命运的齿轮咬合发出的那种轻微的响声。

“走。”陆城把罗盘别在腰间,转身的时候就瞧见李弯弯正把一根短棍往袖管里头塞呢。

那可是她以前老是用来敲自己脑袋的枣木枝,现在都被磨得锃亮锃亮的了。

山风从两人的脚边刮过去,带起了一片枯叶。

那片叶子打着转儿就朝着东北方飞去了,最后消失在越来越浓的暮色里头。

矿坑入口那儿的藤蔓在风里沙沙沙地响,就像是数不清的青灰色的手在晃悠似的。

这沙沙的响声在这么安静的环境里显得特别清楚,听着就让人心里直发毛。

陆城手里的短刀抖得厉害,都快拿不住了,刀脊上那些符文啊,随着他们一步步靠近,就变得越来越亮,在傍晚的天色里划出一道道幽蓝的光。

李弯弯在陆城旁边走着,她手里的枣木短棍让她的手心都出了薄薄的汗。

她可没忘呢,十年前这儿塌方的时候,自己就躲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听大人们讲矿洞里埋了七个人呢,血把矿车的轨道都染得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