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撞到祭坛石壁那一下啊，后脖子的冷汗“唰”地就顺着衣领流到后背去了，那凉飕飕的感觉就跟有条小冰蛇似的，沿着皮肤就这么滑下去了。
他听到自己肋骨那儿发出那种细碎的咔嗒声，这可不是断了啊，倒像是有啥被封印着的力量在使劲儿挣脱束缚呢。
那声音又脆又密的，就好像好多小骨头在互相撞来撞去。
李弯弯把手掌放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正顺着石壁往下出溜呢。
膝盖“砰”地一下撞到青石板上，疼得他后槽牙都差点咬碎喽。
那股子疼啊，就像有把锋利的刀子，“嗖”地一下就扎到膝盖里头去了。
“陆城！陆城！”李弯弯带着哭腔喊他呢，染血的手指头掐着他耳垂。
这声音在空荡荡的祭坛里来回响，满满的都是焦急和担心啊。
“你可得撑住啊！那些黑影又围过来了！”她那把断剑还在烧着呢，淡青色的火焰在陆城眼前闪闪烁烁的，特别像他妈妈熬药的时候灶膛里的火。
那火焰一跳一跳的，还发出轻轻的“呼呼”声，同时有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儿。
陆城费劲地抬起头，瞧见她头发上沾着的黑褐色的东西正往下滴呢，滴到他手背上了。
这是黑影被打碎之后渗出来的“血”，有股铁锈似的腥气。
这液体黏糊糊的还冰凉，一落到手背上，他的皮肤就不由自主地一缩。
周川那把断刃“唰”的一下就插到了两人中间的地上，这一下可不得了，石板就跟蜘蛛网似的裂出好多纹路来。
断刃扎进地里的时候，发出那种闷闷的“噗嗤”一声，紧接着石板裂开的声音就像玻璃碎了似的，还挺清脆的。
“先别管伤的事儿了！”学长喘气声特别粗重，他左边肩膀上的衣服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个核心啊，正在吸你们的气血呢。刚才那一下反弹可不是什么防护罩，是那玩意儿在挑对手呢！”学长一脚就把逼过来的黑影给踢开了，他那断刃擦着李弯弯的头发梢过去，还劈出火星子了呢，火星子噼里啪啦地溅得到处都是。
“林清瑶，你研究的符文咋样了？”
被点到名的林清瑶正半蹲着，手指头就悬在陆城的胸口那儿。
陆城胸口那儿本来有金红色的纹路，就像活的一样在那儿流转呢，可这时候就跟被浇了冷水的炭火似的，就剩下星星点点快要灭了的光了，那纹路的光越来越暗，就好像生命在一点点没了似的。
林清瑶另一只手翻着她那个皮质的笔记本，那纸页都被她捏得皱巴巴的了，翻的时候还沙沙响呢。
“这个核心的共鸣频率和陆城的心跳是同步的，刚才他喊‘爸’的时候……”她突然就不说了，一抬眼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道很锐利的光。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只手的胎记啊？和陆叔叔的……”
“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陆城一下子就攥住了李弯弯的手腕。
他能清楚地听到核心震颤的声音，就跟他爸工地上那台老收音机播着走调戏文似的。
不过这时候，这声音里好像多了点熟悉的温度呢。
就像小时候他发烧，他爸用粗糙的大手贴他额头的那种感觉。
那震颤声又低又闷，感觉像是从老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它这是在认主呢。”他咬着牙挺直身子，肋骨那儿的疼一下子变成了一种火辣辣的痒，就好像好多小虫子在肋骨缝里爬似的。
“之前攻击没效果，是因为我和它有联系……”
“联系？”李弯弯的瞳孔一下子缩得很小，她那断剑上的火焰突然往上蹿了三寸，离得最近的黑影被烧得发出尖声惨叫。
火焰蹿起来的时候呼呼直响，那黑影的惨叫声又尖又刺耳。
“那你刚才喊‘爸’……”
“可能是个圈套。”周川冷不丁地插了句话。
也不知道他啥时候绕到祭坛边上了，断剑的剑尖正对着地面上的一个地方。
那儿的青石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随着核心震动，符文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亮的时候发出很微弱的光，这光在黑暗里看着特别神秘。
“这些阵在吸收裂隙的能量呢，刚才陆城攻击的时候，阵的亮度降了两成。要是把核心当成心脏的话，这些就相当于血管。”他用断剑挑起一块小碎石。
“要想切断血管，就得先让心脏乱跳。”
陆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些符文的走向一下子变得眼熟起来——就跟他练古神八式的时候，体内气血运行的路线差不多是重合的呢。
他就想到系统任务里提到过“情感共鸣”这事儿，又想起张喜护腕被打穿的时候，自己心里一下子就冒火了，还想起老妈为了凑学费，蹲在菜市场跟菜贩子讨价还价的时候，眼眶都红了……陆城从回忆里缓过神来，这时候祭坛上的符文闪得更厉害了，那幽蓝色的光好像也在跟着他内心的波动在呼应呢。
“是情绪的事儿。”他冷不丁地抓住林清瑶的手腕，“符文阵列得有特定的情感波动才能被激活！
上次实战考核打断张喜护腕的时候，我那会儿……”
“在心疼老妈辛苦挣的钱呢。”林清瑶接话接得特别快，指尖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着，纸摩擦的时候发出“沙沙”的声响，“符文其实就是情绪的一种体现，你老爸当年研究的……”
“那这么说，要破解核心，就得用跟它频率一样的情绪？”李弯弯突然拉住陆城的胳膊。
她手心里全是汗，热得吓人，那热乎乎的触感就像火炭似的，“我来！
用我的燃血式，拿我的生命力当媒介——”
“不行！”陆城反手就攥住她的手腕，手指关节都变白了。
他就想起啊，半年前在医院的走廊里，老妈哭着签手术同意书的样子。
还有老爸为了还家里的债，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的时候，自己连那手术费都凑不出来，那种绝望的感觉啊，就像一团乌云，一直压在他心头。
“我不能再……”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不能再让身边重要的人……”
“没时间了！”周川手里那断了的刀刃突然“轰”的一声，发出一阵轰鸣，那声音就像闷雷似的，在这个祭坛里来回响着。
他面前的黑影不知道啥时候聚成了一个人的形状，脸模模糊糊的，但是轮廓和陆城有点像呢，这就是赵无极的意志变成的样子。
“陆城啊，你身上的符文颜色在变浅呢，是那核心在抽走你的生命力啊！
要是再这么拖下去，你就会变成第二个……”
话还没说完呢，陆城就突然开始剧烈地哆嗦起来。
他能听到自己脑袋里有两个声音在拉扯。
一个是自己的声音，在大喊着“一定要保护他们”；另一个声音又哑又低，就像生锈的齿轮在嘎吱嘎吱响，“跟我一起，就能救你爸，还能把债还清……”陆城感觉自己就像在一个黑暗的深渊里挣扎，那些诱惑他的声音就像是恶魔在他耳边悄悄说话，而伙伴们的呼喊呢，就像是从遥远天边传来的曙光。
他就在这两种力量的拉扯下，身体不停地抖啊抖，最后啊，对伙伴的那点牵挂，还有对未来的那点希望，还是占了上风。
他的瞳孔泛红起来，右手就像不受自己使唤似的，一下子掐住了李弯弯的脖子。
不过呢，倒也没使多大劲儿，就像是在摸索着确认啥东西似的，嘴里还嘟囔着：“你是谁……为啥……”
“看我呀！”李弯弯呢，也没挣扎。
她抬起那只没被抓住的手，用沾着血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眉心，说道：“我是李弯弯呀，就是那个说你‘连气血境都突破不了’的傻姑娘，也是那个偷偷把你不及格的考核单藏起来的人呢……”说着，她笑了起来，眼泪和着黑血就往下淌，那眼泪滑落的声音呀，就跟轻柔的雨滴声似的。
“你以前可是说过要当大反派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哪像个反派呀？”
陆城的手指慢慢松开了。
他瞧见周川站在自己身后呢，断刃就架在他的后脖颈那儿，可一直也没落下去；林清瑶呢，把笔记本按在他的心口，那符文笔记上用红笔写的批注还发着光呢，上面写着：“情感共鸣这东西啊，本质就是承认自己的软弱。”这时候，那黑影的嘶吼声突然就变远了，在核心的震颤当中，他又听到了那声叹息，这次可清晰得很呢，是他父亲的声音：“阿城啊，别学我……”
“我懂了。”陆城突然就笑了。
他胸口的符文开始一闪一闪的，就像被风吹动的蜡烛火苗一样，不过呢，这时候的符文比啥时候都要有生气，闪烁的时候还发出微弱的光，那光就在黑暗里一跳一跳的。
他瞧着李弯弯那染血的脸，又瞅瞅周川紧绷着的下颌线，再看看林清瑶手里攥得都发白了的笔记本，最后把目光落在核心上那只带着熟悉胎记的手。
“想切断联系，就得拿出最真实的感情。”他站了起来，肋骨那儿疼得厉害，可这疼慢慢变成了一股滚烫的热流，在身体里到处乱窜，就好像身体里有团火在烧似的。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袋里“嗡嗡”直响，他就跟没听见一样。
他能感受到生命力从指尖往外冒呢，就像妈妈熬的参汤，苦过之后有股甜丝丝的味道，生命力往外冒的时候，指尖还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