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矿洞里呢,本来还挺亮堂的光,就跟那快烧完的蜡烛似的,越来越暗了,陆城就被这昏暗的光线给罩住了。
他膝盖突然一软,整个人晃晃悠悠的,差点就一头栽到那又糙又冷的岩壁上去了。
他的手指刚碰到岩壁,那岩壁又硬又有点凉丝丝的,他下意识地就哆嗦了一下。
他喉咙里一阵腥甜往上涌,嘴里满是浓浓的血腥味儿。
刚刚他使劲催动赤焰草,这下后遗症就跟潮水似的全来了。
浑身的经脉就像是被好多细细的针给扎过一样,身上的每一块皮肤都在隐隐作痛呢。
特别是胸口那个因为裂隙共鸣就发烫的符文,这时候热得厉害,把皮肤都烤红了,就好像要把他的肉给烧穿了似的,那烫劲儿就跟烙铁贴在身上一样。
“陆城!”李弯弯反应最快了,她那焦急的喊声在安静的矿洞里显得特别大声。
她赶忙伸手去扶陆城的胳膊,手指还微微地抖着。
她明明是用了劲儿的,可是一碰到陆城被汗湿透、黏糊糊的校服,又轻轻地缩了一下,好像是怕弄疼他呢,那轻轻的触碰就像羽毛轻轻擦过一样。
陆城一抬头,就看到李弯弯的睫毛上沾着岩壁上的灰尘,她平时老是带着点挑衅的眼睛,这时候全是焦急的神色。
她着急忙慌地问:“你咋样啊?有没有事啊?”
“死不了。”陆城嘴角微微一扯,嗓子哑得就像拿破砂纸在蹭似的。
他明显能感觉到李弯弯的手一直在抖个不停,这抖抖索索的感觉一下子就让他的思绪飘回到小时候去了。
那时候他从树上摔下来,她也是这样,一边骂他傻,一边眼眶红红地、小心翼翼地给他包伤口呢。
林清瑶就静静地在旁边站着,她的手指头就在岩壁的符文上方半寸的地方悬着,没碰上去。
从陆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瞧见她瞳孔里有那种细碎的光在闪呢,就跟夜空里一闪一闪的星星似的。
“这些符文在喘气呢。”她冷不丁地开了口,声音比平常更冷,就像冰柱子从耳朵边上划过去一样,“跟陆城胸口的印子跳动频率一样。”
陆城低下头把领口拉开,那暗金色的符文正随着心跳一亮一灭的,就像个被人捏着命门的活物。
暗金色的光在昏暗的矿洞里若隐若现地闪着,透着一股神秘劲儿。
周川啥时候已经退到洞口去了都不知道,后背紧紧地贴在岩壁上,那硬邦邦的感觉让他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右手虚虚地按在腰间的短刃上——他之前一直都没吭声,这时候突然把头转过来,眼睛里满是警惕,说道:“这儿可不安全。”黑影散了,可那声音……”他话没说完,大家心里都明白,没说出来的话就像阴云一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赵无极的话扎在大家心里,就像一根刺似的,让人心里头隐隐作痛呢。
“去找老村长吧。”林清瑶突然就停了手,她那冷静的声音在矿洞里来回响着。
“他守着村子都三十年了,裂隙这事儿,他肯定知道得比我们多。”
从矿洞出来往老村长家走的路上,周围的空气变得湿漉漉的,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泥土香。
路边的草丛里,时不时传来虫叫的声音,把夜晚的寂静给打破了。
老村长家的土坯房里飘出很浓的艾草味儿,这味儿闻起来就让人觉得心里踏实。
陆城推开门的时候,“吱呀”一声,这开门声在安静的夜里听得特别清楚。
老人正蹲在灶前添柴火呢,那跳动的火光映着他灰白色的头发茬子,在火光里还泛着金色,就好像给他的头发镶上了一层金边似的。
听到有动静,他慢慢直起腰来,眼睛浑浊,先看了看陆城胸口的符文,又瞧了瞧林清瑶裙子角上沾着的矿尘,突然就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叹气声里满是岁月的沧桑:“到底还是来了。”
李弯弯扶着陆城在木凳子上坐下,木凳子表面挺粗糙的,蹭着陆城的身子。
老村长哆哆嗦嗦地掏出个铜烟杆,“吧嗒吧嗒”抽了两下,烟就一缕缕冒了出来,在那不大的屋子里散开了。
烟里有股淡淡的烟草香,可也呛得人直咳嗽。
他的嗓子就像被砂纸蹭过似的,哑着说:“五十年前啊,我那时候还是个小娃娃呢。那天晚上,天红得就跟着了大火似的,那山啊,‘轰’的一下就被一道裂缝撕开了。后来呢,来了个穿青衣服的先生。他说那是上古战场留下来的痕迹,里面锁着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的东西。他就用自己的血画阵,画了整整三天三夜啊,最后就倒在祭坛前面了……”说着,他拿烟杆头敲了敲地,“那祭坛就在村子后面的狼嚎谷,现在早就塌得不成样子喽。”
“狼嚎谷?”周川皱起了眉头,眉头都快打成一个死结了。
“我听人说啊,那地方晚上有怪动静。”
“可不是嘛!”老村长的手突然抖得特别厉害,烟丝稀稀拉拉地掉到裤腿上,发出一点点小动静。
“那先生说啊,那个封印不结实,每隔二十年就会松一松。上一次松动就是十年前——”他那浑浊的眼珠一下子抬了起来。
李弯弯把指甲掐进了手心,那尖锐的疼让她的身子轻轻抖了一下。
陆城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在自己胳膊上越攥越紧,就好像要把那些没说出来的话都掐到肉里去似的。
往祭坛去的路上,月光洒在地上,就像铺了一层银色的霜似的。
周围的树在夜风中“沙沙沙”地响着,就好像在讲着古老的故事呢。
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闻着就让人直打冷战。
这祭坛可比老村长讲的还要荒僻。
谷口那儿竖着半截断碑,“镇邪”两个字爬满了青苔,月光一照,那青苔绿得特别阴森。
再往里走,碎石中间那些东倒西歪的石柱,还能瞧出以前的纹路,不过大多都被野藤缠得乱七八糟的了。
野藤缠在石柱上,就跟一条条扭来扭去的蟒蛇似的。
林清瑶蹲在一块刻着星图的破石头前面,手指头轻轻在一道深得吓人的裂痕上划拉了一下,那冰凉凉的感觉让她手指头都有点抖。
“这儿是被人故意弄坏的。”她抬起头看着陆城,眼神很坚定,“得用活人的血。”
“我来。”陆城把袖口一扯,指甲在手掌心划了一道,血就顺着手指头尖慢慢滴下来了,那热乎乎的感觉让他手有点发麻。
血滴到裂痕上的时候,那块破石头突然像蜜蜂嗡嗡叫似的震动起来,那尖厉的声音在安静的山谷里回荡,震得人耳朵生疼。
李弯弯想都没想就挡在他前面了,周川的短刀也拔出了三寸——可啥事儿都没发生,就只有暗红色的血顺着石头的纹路慢慢流,像活的东西一样往每条裂缝里钻。
第二块、第三块……陆城在第七块残石前面跪下来的时候,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心跳就跟敲鼓似的,“咚咚咚”的,声音大得把山风呼啸的声音都给盖住了。
他指尖流出来的血滴到最后一道裂痕上,刹那间,整个山谷一下子就亮堂起来了。
那些被修补好的符文一块儿泛起了金光,就好像有一条金色的河在残石之间流淌呢。
那光特别刺眼,刺得大家眼睛生疼,都快睁不开眼了。
最后呢,这些金光汇聚到半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阵图,那阵图散发着一种神秘兮兮的气息。
陆城眼前突然一黑,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就在他要倒下的时候,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带着戏谑,说:“修补?你可真够天真的。”
这是赵无极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一样,声音里还带着一种让人听了就恶心的甜腻劲儿。
这声音就像有魔法似的,直往大家耳朵里钻。
“你以为那个青衫先生封印的是什么呀?那可是他的战友啊,那些被上古邪神咬得不成样子的战士,现在可都等着重见天日呢。”
陆城听到这话,先是愣住了,心里头满是震惊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