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的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跳得可厉害了，额头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就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使劲儿捏他的脑袋呢。
他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裂缝深处传来的震动声混在一起，咚，咚，那震动声就跟敲那种特别沉闷的战鼓似的，震得耳朵膜生疼，每一下都像是直接敲在他的心尖儿上。
那黑色的裂缝啊，已经从一丈来宽变成了半个人那么高的深沟了，边缘还闪着紫黑色的电花呢，就跟被腐蚀了的金属切口似的。
那电花像蛇一样扭来扭去的，还发出“滋滋”的声音，偶尔蹦出来的火星子，在黑暗里特别扎眼。
最让他觉得浑身血液都要凝固的，就是裂缝里翻腾的那些阴影了。
那些原本模模糊糊的轮廓啊，正一点点变得清楚起来，有像手臂一样的东西在裂缝的内壁上乱抓，那指甲刮过空间屏障的声音，可比张威的叫骂声难听多了，又尖又利的。
那声音特别刺耳，就像一把把小刀在他的神经上划来划去。
“陆小子！”柳雪的指甲狠狠地掐进了他的手腕，大妈的手心里全是冷汗，滑溜溜的，就跟刚从水里拿出来一样。
“那、那东西在动呢！”她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眼角的皱纹因为害怕都挤到一块儿去了，她那浑浊的眼睛里映着裂缝的幽光，那幽光在她眼睛里一闪一闪的，就好像是死神在召唤似的。
我小的时候啊，听老一辈的人讲过，说终焉之门要是打开了，里面的饿鬼就会爬出来啃咬活人呢。
“别说了。”周川突然把刀横在了两人中间。
这个高年级的学长啊，后背紧绷着，就跟弓弦似的。
他刀鞘上的银纹在那幽光之下泛着冷冷的白色，那白晃晃的光啊，就像霜雪一样清冷。
“现在可不是讲这些事儿的时候。”他扭头看了看峡谷的入口，之前在那儿堵路的壮汉，已经被他砍倒了七个，剩下的那些正举着铁棍往后退呢。
那个恶鬼副手的铁棍砸在地上，“铛”的一声，带起了一串火星子，那些火星就像流星似的划过，一下子就把周围那短暂的黑暗给照亮了。
“这裂缝啊，每分钟都要扩大十公分呢，要是再这么拖下去啊，咱们连撤退的路都会被吞掉的。”他用刀尖指了指右侧的山壁，“那边有个凸出来的岩台，爬上去就能看到整个局面了。”
陆城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干巴巴的，渴得就好像要冒烟了一样。
他能感觉到自己掌心的铜钥匙在发烫呢，那热度顺着血管就往心脏那儿钻，就好像有一根很细的针在扎他的意识一样，一直在催他：靠近点，再靠近点。
那热度就像火焰在烧他的掌心似的，弄得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就颤抖起来了。
这种冲动啊，来得莫名其妙的，但是呢，却比他任何练武的本能都要强烈。
他就想起三天前在石棺前面的事儿了，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在消散之前，抓住他手腕的时候那种触感，也是同样的灼热，同样的，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牵引力。
“钥匙真正的力量就在你自个儿心里呢。”老者当时一边咳着血一边笑，那笑声又沙哑又虚弱，就好像下一秒就没了似的。
“可你得小心着点儿，这力量啊，它也能钻进你的骨头缝里。”
“快走！”周川猛地拽了他一把。
陆城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脚尖竟然朝着裂缝的方向挪出去了小半步，冷汗一下子就把后背给湿透了，那冷汗凉飕飕的，冰得他直打哆嗦。
他使劲咬了咬舌尖，好让自己清醒过来，古神劲在腿上猛地一爆发，他就带着柳雪跳到了那堆碎石上面。
他们脚底下的碎石堆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好像在对他们踩上去表示不满呢。
身后传来石块崩裂的清脆响声，裂缝边缘的空气就像煮开了的水一样，扭扭曲曲的，一下子就把半块滚落下来的山岩给吞进去了——那块山岩刚碰到裂缝就碎成了粉末，连点渣子都没剩下。
空气扭曲的时候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像鬼在哭似的。
“这事儿太邪门儿了。”柳雪一屁股坐到岩台上，胸口一起一伏的，就跟拉风箱似的。
“我家男人去年在工地的时候见过地裂，哪有这种能‘吃’石头的裂缝啊？”她一边扯着领口大口喘气，脖子上的金项链闪了一下，那金光在这暗暗的地方特别刺眼。
“小川啊，你说这事儿和赵教授有关系吗？”
周川没有搭话。
他单膝跪在地上，刀身斜着插在岩缝里，眼睛一直盯着那道裂缝。
那目光犀利得很，就跟鹰隼似的，感觉能直接透过裂缝看到里面藏着的秘密。
陆城呢，他瞧见学长握刀的手背都青筋暴起了。
这个老是把“冷静比刀快”挂在嘴边的学长啊，这时候呼吸可比平常快了三倍呢。
那呼吸急得呀，就像敲鼓似的，一下接一下，特别紧凑。
铜钥突然嗡嗡地响得更厉害了，那声音就跟琴弦快要崩断的时候发出的尖啸一样，又尖又刺耳，直直地就往陆城的耳膜里钻。
陆城的指尖不由自主地就抖起来了，他赶忙紧紧攥起拳头，结果就听到骨节发出那种让人听着牙都发酸的咯吱声，就好像骨头在抗议他攥得太用力了呢。
突然啊，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一下子就涌进陆城的脑袋里了。
他看到血色的天空，七把钥匙在裂缝周围飘着，每一把钥匙都插在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胸口上。
那些人嘴巴张得老大，可就是发不出声音，只有黑色的雾气从七窍往外冒，然后都汇进裂缝里去了。
那血色的天空看着就像血海似的，特别恐怖，黑色的雾气就跟幽灵似的，透着一股诡异劲儿。
“陆城？”周川的声音突然就在耳边响起来了。
陆城一下子抬起头，才发现学长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蹲到他跟前了。
刀穗上的红绳从他手背上扫过，那红绳红得就跟火焰似的，可鲜艳了。
“你的脸白得跟纸一样。”周川的手指搭在他手腕上，一摸，脉搏跳得那叫一个快，快得离谱，那脉搏跳动的声音就像打仗时候敲的战鼓一样，急促得很。
“是钥匙出毛病了？”
陆城嘴巴张了张，喉咙里就跟塞了块烧得通红的炭似的，难受得很。
他都能闻到自己皮肤底下冒出来的焦糊味儿了，这都是古神劲在硬压着钥匙的力量才搞成这样的。
“没事儿。”他勉强扯了扯嘴角，那表情比哭还难看呢。
汗珠顺着鬓角就流到衣领里去了，那汗珠凉飕飕的，就像冰冷的雨滴似的。
“可能……刚才跑得太急了。”
周川啥也没说。
他就盯着陆城紧紧攥着的拳头看了三秒钟，突然抽出刀来，把自己的衣袖给割开了，扯成布条就往陆城手上缠：“先这么绑着，说不定能让那共鸣弱一点呢。”布条刚缠到第二圈，陆城就闷哼了一声。
那铜钥匙的热度透过布料直刺进来，在手背上就烙出了一个钥匙形状的红印子。
那红印子滚烫滚烫的，就跟烙铁似的。
“这钥匙啊……”柳雪冷不丁地凑了过来，老花镜都滑到鼻尖上了，在鼻梁上晃晃悠悠的，感觉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我好像在张喜他妈妈那儿见过类似的。
上个礼拜她晒那些老物件的时候，有个铜锁头，那上面的纹路和你手里这个……哎！”
裂缝里头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就像是有啥很重的东西砸到门上了。
这闷响又沉又重的，就好像是从地狱传来的敲门声似的。
三个人一下子都抬起头来。
裂缝那黑幕“唰”地被撕开一道更深的大口子，数不清的黑影一股脑儿地往外挤。
打头儿的那个，轮廓已经清晰得吓人了。
这家伙长着六只手臂呢，每只手臂的末梢，指甲就跟骨刀似的。
眼眶里没眼珠，就两团幽火在那儿跳，那幽火阴森森的，跟鬼火似的，还散发出一股特别刺鼻的腐臭味儿。
“快走！”周川挥着刀，刀光在空中一划，那刀光跟闪电似的，亮得很。
“岩台撑不了十分钟啦！”
陆城就这么被他拽着往
这时候风里突然多了一股铁锈味，比之前浓多了。
这铁锈味刺鼻得很，就跟血腥味儿似的，闻着就想让人吐。
他听到身后有碎石滚落的声音，可这次不是自然塌落的。
那声音里还夹杂着故意放轻的脚步声，还有金属和刀鞘摩擦的轻微响声。
那脚步声轻得就跟幽灵似的，金属摩擦的声音就像魔鬼在悄悄嘀咕。
“周川。”陆城突然停住脚，他的眼睛透过飞扬的尘土，紧紧盯着前面转角处的阴影。
那儿有一团黑，比夜色还浓呢，随着他们靠近，那团黑还在慢慢移动。
“前面……有人。”
周川的刀一下子就抽出来了。
刀光把阴影里的一个东西给照亮了——半寸长的刀尖，裹着暗紫色的雾气，就像一滴凝固了的血。
那暗紫色的雾气就跟毒瘴似的，到处弥漫着，还散发出一股特别刺鼻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