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蕊对众人说她有梁氏当年指使她谋害曾太后的证据,众人翘首以盼,特别是宋瑾瑜,迫切的希望她拿出有力的证据指证,判定梁氏有罪。
现在还是皇太后的梁氏冷笑着对曾蕊说道:“你拿出的证据最好能够叫皇上信服,否则诬陷皇太后,可是杀头的死罪。”
曾蕊擡头道:“反正这些年我遭人追杀,过的日子生不如死,还不如将真相说出来,以免良心不安。”她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畏惧,看来真的是豁出去了。
曾蕊转身对东方玠说:“皇上,当年奴婢虽然鬼迷心窍,遭人蛊惑,却也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奴婢自知自己是奴婢,娘娘是主子,随时都有可能概不认账,甚至事发后将一切罪责推到奴婢身上。因而奴婢要求淑妃娘娘立字为凭。”
“太后娘娘给你给你写字据了?”高贵妃问。
曾蕊点头。
梁氏怒斥道:“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哀家怎会做出此等事。”
“是啊,太后娘娘行事光明磊落,怎会轮到你一个小小的贱婢侮辱。”梁如梦道。
东方玠幽幽道:“空口无凭,有什么证据尽管拿出来。”
“是皇上。”曾蕊回答东方玠,然后像对待一件绝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捧出一个信封,呈给东方玠。
东方玠饶有兴致的拿在手上,当着大家的面,拆开来。
那是一张十分陈旧的宣纸,像是被人放在手中使劲的揉搓,又丢在地上,踩了几脚拿起来。上面有许多污秽,还夹杂着血迹。
曾蕊充满的歉意的说:“请皇上切莫见怪,奴婢被人追杀,经历几番生死,它也随着奴婢一起。”
东方玠点头,表示理解。
皱成这样,上面的字几乎都已经看不清,只有零星几个字知道写的是什么,看得出来大概是谁的首笔,最重要的事是——东方玠将纸递到皇太后的面前,“母后,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宋瑾瑜认得,那是淑妃的印章,现在此印在她的手上,当年隶属于梁氏。
东方玠冷笑说:“难道母后想说是有人偷了你的金印,自己盖上去的?”
梁氏颓然道:“既然证据在皇帝你的手上,而你又认定这是出自我手,我还能说什么,皇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梁如梦脸色大变,“姑姑,这,怎么会这样?”
东方玠走到梁太后的面前,终于可以放下这么多年的假面具,质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皇帝的宠爱真的有这么重要,值得你们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这句话不止对梁太后说,也对后宫许多人说。
梁太后笑道:“皇上,这么多年,你还没有看清,弄明白吗?宠爱宠爱,有宠未必有爱。若真的拥有帝王之爱,又何须去争?争的,不过是这宠爱背后的权势而已。有了权势,才能随心所欲,才能站得住脚不被欺负。”
宋瑾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赞同过梁氏,是啊,女人们争的,其实是一个心安,只是,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之后,真的能心安吗?
梁太后对东方玠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皇上想怎么处置都可以,反正这么些年,我已经累了。”
“姑姑,你被治罪了,我要怎么办?”梁如梦担忧的说,此时,她没有时间担心她的姑姑,更多的是忧虑自己的生死。
面对梁如梦,梁太后异常慈爱,摸着她的脸说:“孩子,没有了我,你当坚强,自己照顾自己。”她对东方玠说:“皇上,这一切都与如梦无关,当初假怀孕也是我给她出的主意,你饶过她吧。”
想不到她对梁如梦是这样的情深义重,这样的状况,首先考虑的是梁如梦的性命。
东方玠没有说话,他在盘算要怎么处置梁氏,真想直接说:“将梁氏拉出去斩了。”可要斩杀一国的太后,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高贵妃果然劝说他:“皇上,此时兹事体大,当从长计议。”
宋瑾瑜也说:“皇上你今天累了,先回去好好歇息吧,有事明日再说。”
这件事的确需要从长计议,梁氏谋害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自己在有所怀疑的情况下,认贼做母这么多年,还对其孝敬有加,恐怕难以面对天下百姓。
宋瑾瑜的话,正好给了他台阶下,他说:“朕的确有些累了,你们都先回宫,今日之事不准到宫外去,否则,朕决不轻饶。”众人鱼贯从慈宁宫出去,东方玠。宋瑾瑜走到最后。
东方玠下令,“曾蕊私自出宫,由宗人府审理定罪。从今天开始,慈宁宫严禁任何人出入。”没有治曾蕊其他罪,是暂时不想将这件事宣扬出去。他尔后随宋瑾瑜一起会无瑕宫。
宋瑾瑜匆忙安置了宋夫人,来不及叙旧,来不及询问她的到来,以及她的力撑是怎么一回事,便要去找东方玠。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宋夫人也累了,早早的歇息去了。
安置好宋夫人,宋瑾瑜走进屋内,看见东方玠一脸疲惫的躺在床榻上,用手遮着眼睛,不知道睡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