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出了一件新鲜事,东方玠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司琴,又恢复了对她的宠幸。
与妹妹司棋相比,作为姐姐的司琴本就比较安静,丧子之后,更为安静了,而且也不爱穿华丽的衣裳,不爱戴名贵的首饰。可就是这样的人,再次吸引了东方玠的注意力。
如今,为免司琴触景生情,皇帝已经另外帮她安排了住处,搬离无双殿。
对此李文秀有些不解。“姐姐,皇上怎么突然对司琴这样上心?”
“男人啊,都一样,喜欢征服,喜欢享受别人在他羽翼下的感觉,喜欢有故事的人。”
“我不明白。”
“你难道没有发现,近来皇上少去明镜台了吗?”
“恩,的确是少了。”
“新鲜感过了呗,梅才人一直不冷不热,像个石头人,皇上体会不到征服的快感,便不想再花心思了。”
“哦。这跟司才人有什么关系。”
“司才人如今的清冷气质,跟梅才人可不是有些相似?”
“可她们是不同的两个人啊。”
“正是如此。烨儿满月时,你可有注意到司才人?”
“人似乎是精神了些,但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其他便没有注意了。”
“你说得对,她就是若有似无的哀愁,吸引住了皇上。你想啊,司琴进宫时与妹妹一道,两人受尽皇上的宠爱,还有幸怀有龙子。如今妹妹死了,孩子没了,在宫里也没个可以依靠之人,不是非常惹人心疼么?更重要的是,她对皇上十分眷恋,比冷冰冰的梅才人好得多。”
“实在不能理解皇上的心思。”
“皇上的心思我们毋须理解,只要知晓什么是他喜欢的,以及什么是他所厌恶的就行了。”
“恩,我懂得了。”
宫里就是这样,风向永远追着东方玠的脚步走。前些时候东方玠未有时间关怀司琴,大家也便忘了这个人,如今她重获东方玠的喜爱,众人便也开始关心起她来。
每次见了她,没有了她小产时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嘴脸,一味的关心讨好。
当然,宋瑾瑜与高贵妃、徐充容、李文秀几人不必跟风,反倒是风向追着宋瑾瑜转。
可不,这天,司琴便来求见宋瑾瑜。从前司琴、司棋一起承宠时,甚少与宋瑾瑜来往,她们更多的是依附皇后曹妍儿。
对于司琴的到来,宋瑾瑜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意外,她仅是将怀中的东方烨交给奶娘,笑着说:“从前妹妹从不踏进我无瑕宫,今日怎么得闲过来。”
“从前不来,是怕娘娘嫌弃,今日前来,是仰慕娘娘的风采。”
“妹妹说哪的话?我怎会嫌弃妹妹,是妹妹看不起我才是。”
“臣妾不敢,娘娘贵为淑妃,是皇上最为信赖与宠幸之人,臣妾有心亲近,又怕娘娘说我自作多情。”
“妹妹喜欢来无瑕宫走动,我自是十分欢喜。只是我记得妹妹从前常去皇后宫里拜见,来我宫里多了,难道你不怕皇后娘娘不高兴?”
“从前不过是我妹妹依附皇后,我也便随她一起。”她还是愿意叫司棋一声妹妹。“可是皇后所做的许多事,我并不知情。如今我孤身一人,不愿再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良禽择良木而栖,望娘娘相信我的一片诚心。”
“我不过就是这宫里安守本分的妃子,妹妹若喜欢多来,我自然欢喜,若是妹妹还有其他想法,妹妹恐怕要失望了。”
“娘娘何须对臣妾讲场面话?这宫里,大家争的,不就是名分?自己的名分、所生孩子的名分,以及身后家族的荣辱。皇上或许会相信娘娘除了他的宠爱别无他求,后宫诸人未必相信。娘娘难道不想取皇后而代之?难道不想亲生的三皇子荣登大典?娘娘无需急着否认,臣妾今日前来,就是想对娘娘把事情说明白,要不要相信臣妾,娘娘可自行定夺。”
“我当初中毒、腹中胎儿小产,明面上是我妹妹一手造成,可是,我与妹妹从小便在一起,感情深厚,若不是受了别人的鼓动、诱使,她未必如此冷血无情。而这个诱使之人,不是皇后是谁?”
“你怎知你妹妹为皇后指使?”
“我妹妹死了,她身边的人还活着,虽然不久后她也“染病”而亡。她临死前给我写了一封信,上面清楚的说明了事情的始末。她说第一次的所中的毒,是由皇后交给我妹妹,妹妹原本有些担心,皇后告诉她不会有副作用,才放心给我用。“
“后来我怀有身孕,妹妹原本替我开心。可是皇后对她说,原本是我们两个人受皇上的喜爱,甚至皇上还要更喜欢妹妹些,偏偏只有我一个人怀孕,若是我生了皇子,皇上便只会宠幸我一人,对她视而不见。
“后来皇上果真对我百般照顾,加上皇后时不时在妹妹面前挑拨离间,才使她一时鬼迷心窍,对我下药。事后她后悔不已,可惜已经铸成大错。
“皇后以为,我妹妹死了,这件事便不会再有人知晓,可是人在做,天在看,总会有人揭发她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