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潇啊,听说你要和浩然解散团队?”我不得不佩服爷爷的消息灵通,或者说,他的交际范围实在是太广,连丫头那个臭丫头也出卖了我。把我在演奏会当天说的话告诉了爷爷,才导致他现在独自一人坐在我的家里,当然,陪同的除了我,还有把爷爷视为恩师的我的老爸老妈。
“哎呀,爷爷,反正解散是迟早的事情嘛,我们的事情您就不要管了。”我靠着爷爷的肩膀,把头搭在了他的肩上,一边拉着他有些皱纹的手指玩弄着,像极了撒娇的孩子。
“哎呀,梓潇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妈妈在旁边一听我让爷爷不要管我们的事情,立刻急了眼,瞥了我一眼后,看向了爷爷道:“李教授啊,不好意思,这丫头从小就疯疯癫癫的,本想着出门磨练了几年,长大了会成熟一些,没想到倒是越来越没点眼力见。”
我气呼呼的看了她一眼,她这是什么意思,好歹我现在也成功成为了一个不说家喻户晓,但好歹也小有名气的钢琴家吧。可是不但要把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全部上缴,还要听着他们有一句每一句的唠唠叨叨,告诉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爷爷啊……你看我妈,还把我当小孩子,没完没了的。她听你的,你快告诉她,让她们不要在把我当小孩子看,不要处处都管着我啦。”
看到坐在身边的老妈脸色逐渐变成了铁青,我伸出了两根纤细的指头,比了个“耶”的姿势,然后顺便感慨了一番——我这么美丽的手,果然是一双弹钢琴的手啊。
“哈哈,好了好了,梓潇,你也别气你妈了,她管你也是为了你好,爷爷管你也是一样的啊。你看啊,你和浩然在一起也有几年了,不论是工作上还是感情上,都是一对很好的搭档,要是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不在了,这个团也就不存在了。你们当然也可以个某个的出路,只是这会比两个人在一起难很多。”
爷爷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反倒抓住了我的手,在他手里来回抚摸着,皱纹和手上因为拉小提琴而起的老茧硌着我的手,却是没有半点的不舒服。李浩然也曾经用这样一只带着茧子的手拉着我,走过了许多大街小巷,上过无数的舞台,拉着它给观众们敬过礼,握着它悄悄的躲开身后追着我们的记者和粉丝,然后坐在大厦的顶楼,俯视着整个城市,任由凉风吹过头发,却还是津津有味的啃着一根巧克力雪糕……
“爷爷,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我知道可能自己一个人会比两个人在一起拼搏奋斗困难和辛苦很多,但是总比我们这样互相拖累的好吧。你看啊,我这个人,做事总是马马虎虎,又没点分寸,脾气又不好,一不小心得罪了什么媒体朋友,李浩然还要帮我收拾残局,最后也得不到人家的好脸色。而且爷爷您也知道,最近两年,我们都没在一起演出过,原因还不是因为那件事,现在好了,我答应爷爷再次和他演出,他又出了相同的状况。接二连三的,我们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不再出这样的状况,我总不能每次演出都在台上晕倒吧?”
爷爷耐心的听着我把话说完,手却始终没有放弃抚摸我的手背,眼睛里有着疼惜,我知道的,爷爷早在我和李浩然确定了情侣关系后就把我当做了他的亲孙女,或许时间还要更早一些。对于他,我也是既尊敬,又仰慕的,所以他说的话我从来也都是言听计从,只是这一次要对不起他老人家了。
“哎,都是浩然这个臭小子,梓潇,我回去和他谈谈,你们不要解散好不好?爷爷想听你们两个合奏。”
让我惊异的是,爷爷居然露出了一幅楚楚可怜的表情,像一个小孩子,还撅起了嘴。
“哎呀,爷爷,你不要做这个表情啦,你想听我弹琴来我家我随时都可以谈给你听的。”言下之意就是,我还是要退团。
爷爷也终于屈服,最后再离开的时候说了句:“那梓潇要经常来看看我啊。”便被我送回了家。怎么放心让爷爷自己一个人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