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一出口, 所有的人全朝她看去,她没有四处张望,只是淡淡地直视着许盛云和许昭二人。
许昭:“……”
许盛云笑了一下,道:“风姑娘所言甚是, 我们先回去再说。”
风染见此便不再多说, 紧紧跟在队伍后面。
“父亲, 你受伤了,”许昭与许盛云并排前行,关心道:“严不严重?”
许盛云摆手,笑道:“小伤, 没事。”
“父亲, ”许昭突然哽咽,“都怪我太无能, 没有早些来。”
许盛云拍了拍许昭的肩膀, 道:“你年龄还小,自责什么, 对了,你姐怎么样?”
“我姐挺好的, ”许昭道:“小染姐把她照顾得很好。”
“哦,”许盛云听到这眸子一沉, 他没有回头, 随口道:“你姐怎么没有给我回信啊?”
“什么信, ”许昭怔了一下,笑道:“你没说让她回啊。”
许盛云尴尬笑道:“是这样啊。”
几十年未见过自己的女儿, 激动欣喜的同时还有点害怕, 害怕涟漪不认他这个爹,虽然嘴里说怎样都行, 但是当真到了这一刻又想逃避。
许昭没注意到他父亲的小心思,笑道:“父亲,我这几年身手大有长进,等回去我们比试比试?”
“哈哈哈……”许盛云爽朗笑道:“行!”
父子二人在前面聊着,风染跟在后面与宁敬聊天,了解着具体情况。
“宁大哥,”风染道:“你们被困在这里有多长时间?”
宁敬回道:“从早上开始一直到现在。”
“被困的时候敌军有多少人。”风染问道。
“这次对方像是有充足准备,分了好几队人马,”宁敬沉思道:“我估计应该有三万多,风姑娘可是有什么应对之策?”
“现在还没有,”风染总结道:“这次敌军突袭选在了凌晨,从侧面攻打,致使许伯父被迫去了东边,而东边敌军提前埋伏,许伯父带领将士对抗敌军,一直拖到现在,双方皆元气大伤。”
风染用简短的语言说了此次战况,宁敬心里敬佩,问道:“我们驻足的地方目前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不用急,”风染道:“其余的敌方人马一直在找你们。”
许盛云发现被偷袭后,立刻带领着军队突袭,敌军准备乘胜追击,使得边疆驻足地得以保留。
风染说到这便不再说。
差不多到了深夜,风染他们才到了边疆驻足地。
许盛云先给风染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小营帐,之后安排众将士下去休息。
风染将马拴在一边,进了营帐,看着里面的情况陷入沉默,和想象之中的一样,整齐简陋。
里面只有一双薄薄的被褥,风染脱掉外衣躺到被褥上,
夜已深,风染望着营帐顶,怎么也睡不着,这还是第一夜没有涟漪的夜晚,这么晚了,她的漪漪应该已经睡了。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风染有些怅然,虽然宁敬没有多说,但她已经能猜到具体发生了什么,瓦国已经控制不住对安国的侵袭了。
留涟漪一人在探河城,她也很不放心,可是这里的条件太恶劣,没有床,换洗衣服一个月一次,缺水,没办法沐浴,她能忍得了,但她无法忍受涟漪和她一样吃这样的苦。
风染翻了个身,果然,习惯每晚抱着涟漪睡觉,没有涟漪,一点睡意都没有,哪怕奔波劳累了一天。
隔着帐篷,外面是一轮圆月,清辉的月光撒在大漠上,给大漠盖了一层神秘而又唯美的薄纱。
风染隔着营帐看不见月亮,而在另一边的涟漪看的却是清清楚楚。
此时的涟漪正趴在桌前看着窗外的月光,这个季节的温度已经不是很冷,涟漪看着天边的圆月,半晌没说话,直到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当她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涟漪揉了揉眼睛,去梳洗了一下,回到桌前开始写信,她先给风染写了一封信,修修改改,写了好几张,之后又给夏婉写了一封信。
把信封起来,涟漪才站起身,只不过她拿着两封信时有些犹豫,最后只把夏婉的那封信送了出去,写给风染的留了下来。
涟漪心道,算了,还是别让她妻分心了。
几天后,京畿。
秦慕刚下朝准备回家,路上便碰到了夏婉。
“夫子,”夏婉跑上前,她将手中的信递给秦慕,道:“涟漪的信。”
“好,”秦慕接过信大致看了一遍,笑道:“很好,你去将涟漪所需的物品给她备齐。”
夏婉见秦慕高兴有些好奇,问道:“夫子为何如此开心?”
“是风染啊,”秦慕有些骄傲,道:“风染去帮许盛云了,不愧是我的学生。”
夏婉附和点头。
告别秦慕后,夏婉回了自己家,她来京畿被秦慕知道后,秦慕便给她安排了一处居所,她有手也能挣钱,但是秦慕的帮助她也没拒绝,因为那处居所,离她干活的地方很近。
给祖母做好饭之后,夏婉去了酒楼,只不过在路上时,她遇到了一行人似乎在追着什么。
在夏婉四处环顾的瞬间,那伙人来到了夏婉面前,为首一个身着官服的人拿着刀逼近她,沉声道:“这里有没有男的路过?”
夏婉沉思了一会儿,指了一个方向,道:“好像去往那边了。”
男子收起刀,对后面的人道:“走,去那边!”
待这伙人走后,夏婉才转身,她看了一眼墙角缝里的人,道:“走了,我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