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模样,此时在纪淮眼里,像极了一只淋了雨的猫,既怕被丢下,却又不敢凑近,只剩下了满眼湿漉漉的凄楚。
纪淮呼吸一滞,原本冷硬的神色隐隐松动。
我低着头,嘴角却无声地翘了翘。心想:果然好使,他也心软了。
纪淮盯着我唇角那抹怎么也藏不住的上翘弧度,心里暗叹:多可笑,明明最讨厌别人示弱,明明知道小孩儿是在做戏,他的视线扫视着我的脸,又盯向了我眼尾的泪痣,罢了,盯着这张脸,自己是偏偏是怎么也生气不起来的。
甚至恍惚间,他竟有一种看到自己当初跟姐姐相处时常用招式的既视感。
阿左阿右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两个人此刻站在一边三步外不敢再走近,他们同时偷偷扫过我一眼,又把目光流转回纪淮这边。
在看到纪淮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着时,两个人如同镜像般同时侧头,黑布下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又同时垂下。
空气陷入了死寂,两个人几乎都以为纪淮是要对小姑娘动气了时。
纪淮终于出声儿了。
“在那儿傻站着干什么,”他冷冷抬眸看向同步停下脚步的两个人,
“过来。”
两个人的身体像是得到指令的机械似的,几乎是同时再次运行起来。
“老板!”
纪淮有些没好气儿的长臂一伸,将我从边角捞回。
又从阿右手里夺过湿巾,将我的脚踝拎起来将湿巾扔到了我的脚底板上,
“擦干净。”
说罢就又倚回了他的小炕几上,拿起了他刚才看的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