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1 / 2)

八角蟾素来不是好奇心重的生物,直到笑嘻嘻送林西贝走也没问刚才他不在时发生了什么。

而对于当事人来讲,林西贝也不明白明明只是听到些只言片语,为什么自己会表现得好像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回到小院时天色已黯。顾非沅正靠在床边打绦子,林西贝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热衷于手工编织,他的那只小箱子都快被塞满了。

她搬过椅子坐着看,觉得那孕肚好像明显又大了一圈,这念头让她震惊。可顾非沅迟迟不睡,她虽然担心,却没法跟肚子里的小家伙打招呼。看了一会,见顾非沅看着自己,“林西贝,你过来。”

叫她过来?

林西贝走过去,顾非沅稍微往里挪了挪,收好箱子才继续道:“后天的考试,你一定不能夺魁。”

“为什……”

还没问出口,顾非沅已经栖身躺下,这一打岔,她只能面对着顾非沅的背影,将未来出口的话咽回去。

顾非沅睡熟了,林西贝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程越的事情、手劄上的字还有顾非沅说的话一齐汇聚成巨大的漩涡紧紧裹挟住她。她闭上眼,侧身环住身边的顾非沅,将手掌盖在他高耸的腹部上。

果然,小家伙回应她了。振动虽然只是一瞬间,却好似心与心的碰撞,烦恼焦躁都烟消云散。

‘让我不要着急是吗?等不及要出来陪我啊,不行哦,你还得等三个月呢……’

顾非沅很少发梦,尤其是这种清醒地知道自己正在做着梦的梦。在梦境里他竟然能清晰地感受到父亲的一丝灵息,明明他早已消弭在这世间良久。

浮游朝生暮死,夜皎暮诞晨终。溯夜而生的同族血脉一旦传承下去,‘母体’便会逐渐消亡。

在命运赠送给他那份礼物之前,其实顾非沅在幼年时就已经做好了跟父亲一样的选择。

突然的垂青和附加的责任让他无措,他曾用尽全力拒绝。但作为那个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唯一的继承人,他没有说不的权利。

梦境逐渐清晰,那天深夜宫人传来口谕,那位要见他。这是那个十多年来素未蒙面的人第一次要见自己。他来时曾打听过那个人,都说那位大人在闭关,少则数十年,多则上百年,好在他也只是问问,并不真的想见。

就在临行前,他喝了宫人递来的枣茶,递茶的人心跳快了一瞬,或许那宫人自己都没发觉。但是却逃不过他的耳朵。

呵,那位置有什么好,既然你们都想争夺。不如遂了你们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