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沅一开门,就见个东西滚进家来。心里那股子被搅扰的不耐散了个七七八八。
那东西恍惚是个人形,大头朝下,以一种滑稽又怪异地姿势蜷缩着,细看之下好像正在瑟瑟发抖。
徐茂刚滚进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又惊又怕地闭着眼。当脑袋结结实实地砸到地面的那一刻,才恍如梦醒。囫囵站起身来,忙不叠地就去关门。
还不待看清屋里人模样便喋喋不休道:“花大人我跟你说,你这对面住的可不是人!”
“你是人?”
听到声徐茂才想着回头看一眼,被一身罩袍的顾非沅吓得一颤。他已经再经不起吓,两只腿慌乱地跺着地面,喉咙里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来。
亮亮可分不清这突入其来的闯入者是敌是友,发出一声低沉的警告,随时准备吐出个火球震慑这个不速之客。
毛团子放火的技术已越渐成熟。顾非沅为了训练它,每日都会为它点一道生食。让它烤熟了吃,要求它火候要控制到位,不能夹生,更不能烤糊。
亮亮一身白毛乍一看挺惹眼,徐茂见到它眼睛一亮。再顾不上害怕,直直跪在地上与毛团子对视上了。入了魔怔一般左瞅右瞅,口里喃喃:“也没什么特别啊……”
见他这副憨傻样亮亮倒不知道该不该下口了。还是顾非沅上前一把捞起毛团子,揽在怀里才隔离了徐茂那钩子一样的视线。
面前跪着的生魂,他有印象。是林西贝那只野鬼的小跟班。
亮亮一身白毛乍一看挺惹眼,徐茂见到它眼睛一亮。再顾不上害怕,直直跪在地上与毛团子对视上了。入了魔怔一般左瞅右瞅,口里喃喃:“也没什么特别啊……”
见他这副憨傻样亮亮倒不知道该不该下口了。还是顾非沅上前一把捞起毛团子,揽在怀里才隔离了徐茂那钩子一样的视线。
面前跪着的生魂,他有印象。是林西贝那只野鬼的小跟班。
徐茂要找他的花大人,顾非沅懒洋洋地告诉他花大人不在家。徐茂兴致蔫了一半,赔着笑问:“那我能不能借借这只灵宠”
虽然货郎来到幽冥涧时日不长,大抵也知道点规矩。
灵宠之于引路人好比宝剑之于剑客,哪有专程上门就要问别人借兵器的道理。
但他知道亮亮是花大人的灵宠,既然她走时都不带这只沟牙兽,按照他与花大人之间的深情厚谊,约莫借两天也是可以的。
“不借。”
徐茂走南闯北,见惯了如顾非沅这般姿态高高在上的贵人,也不打怵。笑容不改道:“我不是借去玩,是拿这灵兽当老爷供着,它现在名头可大……”
不等他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舌,顾非沅便射来一记冷光。有如尖刀割脸,又如寒雪入喉。他哽啊哽的,竟说不出话了。
一缕夜风携着奇寒从门缝透进来,拍得烛火连忙弯腰躲闪。
就这功夫,男主人便倚着桌边的高脚靠背椅坐下,他虽然只是抱着爱宠慵懒地随意坐着,周身却分明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威仪来。
徐茂觉得他活似那坐在明镜高悬匾额底下的大老爷,而自己此刻好比公堂上的犯人,对着他两条膝盖管不住地直想往下弯。
“你方才说对面什么?”
连语气都像是审讯,可徐茂没来由觉得顾非沅就该这样问。或者说这就是他平时的说话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