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我顶不住了。你快随我上值去!”油葫芦说着就要动手拉人。
亮亮急得嗞嗞叫,想要跳起来挠他一爪子,可是蹦跶了半天却仍在油葫芦脚踝边转悠。
林西贝见油葫芦低头,怕他真能一脚给亮亮踩成个肉饼子,忙不叠地俯身将张牙舞爪的小东西提起来搂在怀里,生怕它受到一丁点伤害。
油葫芦看她那眼神就知道她离魂症还没好,怕吓着林西贝只好悻悻收回手,那两条粗壮手臂便像是刚长出来似的不知道该如何安置才好了。
“大花,原来你养了只沟牙……也好,能给你带路。”
油葫芦似乎知道亮亮的来历,正一脸欣慰地看着小东西。但护主心切的亮宝宝却不领情,对着他还是一顿龇牙咧嘴。
他这么一说,林西贝听懂了。原来亮亮的本领就是这个世界的某德地图啊!
好,太好了。
兴奋劲还没缓过来,油葫芦已是急不可耐了:“昨日幽都城派来个巡查使……将,将我抓个正着。加之那日在隐雾台被你撂下半天的生魂一撺掇,那使者命我速来拿,拿你。”
“拿我?”林西贝一脸懵,为什么要拿她。
不待她反应,整个人便被油葫芦大手一牵,双脚腾空,囫囵陷在了他的背篓里。
林西贝就这么被黏皮虫背着,一步一颠地看着茅屋在视线中渐渐远去。
见到自家老大被强行带走的亮亮撒丫子便追出去,却哪里跟得上夸父追日般阵仗的油葫芦,没多久就跟丢了,急得嘤嘤直叫唤。
小鼻子东嗅西嗅,想寻找哪怕是一点点自家老大尚未消散的气味。
油葫芦将背篓放在刑府衙门的时候,篓子里的林西贝已经被颠得七荤八素了。耳畔只听一声“跪下”便软趴趴地伏倒在地。
“林大花,你可知罪?”林西贝眼前一阵发花,只觉这声振若雷霆,正一个字一个字地贴着自己耳膜怼。不由得想捂住耳朵。
两只手将擡未擡时又被那雷霆声呵止,“林大花!我让你动没?”
油葫芦见状不妙,忙上前求情,被一竿子打回来,“给我退下。玩忽职守的账还没跟你算!”
这谁啊!还挺暴躁。
歇够了,林西贝便有了些精神。索性跪直了去看堂上是谁,只见堂上案桌钱有只牛脑袋正对着自己。顿时吓得一个屁蹲,好险没叫出声来。
“牛,牛头!”
她喃喃自语,视线不自觉四下挲么起来,莫不是还真有个马面,没看见。马面去哪里了?
“你在嘀咕什么?”
堂上的牛脑袋许是长了对狗耳朵,明明她很小声来着。
林西贝实在是怕这人不人牛不牛的玩意说人话,本能地一激灵,“牛,头儿!您名察秋毫,我有罪。”
可是马屁拍在了牛蹄上,不顶用。
牛鼻子里冷哼一声,余光一扫身边小吏。后者会意,挺起豆芽菜似的小身板高声唱道:“引路人林大花玩忽职守,知法犯法,降阶一级!发配沧涂渡。”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