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阔不耐烦了,作势要踹他:“再不说我抽你!”
“我说我说,哥,我确实有件事情想求你帮忙,不过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能骂我。”
江阔看着他没说话,但那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分明就是他要再不说,接下来就不是一顿骂而是一通打了。
石华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道:“哥,最近黑市那边不太平……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们……”
江阔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像刀子一样刮在石华脸上。
他是知道石华和江广一起在干倒卖的事情。
虽然江阔是军人,但也并非顽固的人,所以对于他们做这些事,他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做不知道。
但他是绝对不可能掺和进去的。
石华赶紧解释:“哥你别急,我不是要你掺和买卖的事!”
其实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黑市那边比较乱,石华和江广俩人本来就只是想着老老实实的,卖点自己的东西。
但没想到几次三番总有一伙人找他们的麻烦,刚开始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想着破财消灾。
谁知道这些人的胃口反而越来越大。
所以石华才想请江阔帮忙,当然并不是利用他军人的身份,只是当做兄弟帮忙,警告那群人不敢再来找麻烦。
“哥,到时候你就把整张脸都给捂起来,保证没人认出你的身份。”
江阔听完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哥……”
石华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们是真没办法了,那些人要五成的‘保护费’,再这样下去……”
江阔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往屋里走。
石华慌了,一把拉住他:“哥,你要去哪?”
“找江广,”江阔声音冷得像冰。
石华吓得魂飞魄散:“别别别,广子不知道我来找你,他要是知道我找你帮忙,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江阔停下脚步,眯起眼睛:“所以你是背着他来的?”
石华缩了缩脖子,声音越来越小:“广子说……说不能给你惹麻烦……”
他也不想给江阔惹麻烦,但现在这个情况他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想来想去也只有找江阔帮忙才行。
良久,江阔叹了口气:“就这一次,以后再有这种事……”
“没有以后,”石华赶紧保证。
江阔冷哼一声,转身往屋里走,“滚蛋!”
……
夜深了,煤油灯在屋里投下温暖的光晕。
江阔端着一盆热水轻手轻脚地进屋,看见沈星垂正靠在床头看书。
“别看了,伤眼睛,”他放下木盆,把书从她手里抽走,“泡泡脚,舒服些。”
沈星垂笑着把脚伸进热水里,舒服地叹了口气。
江阔蹲在盆边,大手轻轻揉捏着她有些浮肿的脚踝。
“今天累着了吧?”他心疼地问,“以后少走动,有什么事叫我。”
“哪有那么娇气,二婶娘不也说了要保持适当的运动。”
看着沈星垂雪白的脚丫在水里晃动着,突然江阔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阔的手指就在她脚心轻轻一挠。
“啊!”沈星垂惊叫一声,条件反射地一蹬腿,水花四溅,正好踹在江阔胸口。
江阔被踹得坐了个屁股蹲儿,却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
水珠顺着他刚毅的下巴滴落。
“江阔!”沈星垂又羞又恼,抓起枕头就要砸他。
他最怕痒了,脚心简直就如同她的死穴一样。
江阔灵活地躲开,又贱兮兮地凑过来:“媳妇儿,再来一下?”
说着又要去捉她的脚。
沈星垂赶紧把脚缩回来,红着脸瞪他:“再闹今晚睡地上!”
这话果然管用,江阔立刻老实了,乖乖拧干毛巾给她擦脚。
可擦着擦着,他的动作又慢了下来,粗糙的指腹若有似无地蹭过她脚心。
“江阔!”沈星垂气得直捶他肩膀,“你、你……”
江阔突然抬头,黑亮的眼睛里盛满笑意:“我怎么了?”
他故意装傻,手上动作却不停。
“这不是在好好伺候媳妇儿吗?”
沈星垂被他这副无赖样气得说不出话,等擦完脚以后她缩进被子里去,不再理他。
裹着被子,听着江阔端着洗脚水出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煤油灯芯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江阔轻手轻脚地推门回来,却迟迟没感觉到他上床的动静。
沈星垂忍不住悄悄转过头去。
这一转头,正对上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江阔不知何时已经趴在床边,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就这么眼巴巴地盯着她看。
见她回头,他立刻咧开嘴露出两排大白牙,笑得像个偷腥成功的猫。
“你……”
沈星垂被他吓了一跳,随即又好气又好笑,“大半夜的不睡觉,趴这儿装什么鬼呢?”
江阔眨巴着眼睛,故意拖长声调:“媳妇儿不理我。”
那语气活像个讨糖吃的小孩。
沈星垂被他这副模样逗得想笑,又强忍着板起脸:“谁让你刚才挠我痒痒的?”
“我错了~”江阔立刻认错。
“哼,”沈星垂高傲地昂起下巴。
江阔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好啦,不闹你了,快睡觉吧。”
沈星垂看他没有要脱衣服上床的意思,反而在翻找衣柜里的衣服,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大半夜的,你要出门啊?”
江阔点头,说:“小弟和石头找我帮个忙。”
“帮忙?”沈星垂撑着身子坐起来,“大半夜帮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吧?”
她可是知道江广和石华这两人都是在干些什么的。
“是不是……黑市那边的事?”
江阔动作一顿,走到床边,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我媳妇儿可真是太聪明了,别担心,我就去看看情况,没什么大事。”
“就算没什么大事你也得当心点,以你的身份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