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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奉天暴怒,血流成河(1 / 2)

水溪大捷的消息,没有依靠疲惫的战马或口舌相传。

它在冰冷的铜线中诞生,被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以超越血肉之躯想象的速度,在西南大地上奔流。

滴答…滴答…滴答…

齿轮咬合,簧片跳动。

水溪那台由赵城亲手调校的机器,正不知疲倦地吞吐着缠绕的纸带。

每一次精准的撞击,都将一段冰冷如铁的命令或宣告,瞬间投射向远方。

贵州城、乌撒、普安……

一座座被水溪钢铁意志纳入掌控的节点城市,那些造型粗犷却高效的电报接收机几乎在同一刻发出了刺耳的蜂鸣。

“黔州克复,傅部归化,宋氏肃清十万大山。”

短短十六个字,带着水溪特有的简洁与力量,从冰冷的机器腹中吐出。

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那些惊魂未定的大小官员心头。

恐惧与庆幸交织,瞬间抽干了他们四肢的力气。

傅友德!

那可是曾让西南小儿止啼的大明颍川侯!

他麾下的百战精锐,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

被碾碎了?被“归化”了?

消息如同瘟疫,在官署、在街头、在惊疑不定的驻军营盘里疯狂蔓延。

恐惧是它最有效的燃料。

水溪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庞大、清晰,沉沉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那电报机的滴答声,仿佛敲打在所有人的神经上,宣告着一个旧时代的彻底崩塌和一个冰冷新秩序的降临。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通往京畿的泥泞驿道上,几匹口鼻喷着白沫、浑身被汗水和泥浆裹住的驿马正拼死狂奔。

马背上的驿卒,脸色比死人还要惨白,嘴唇干裂出血,眼珠因极度的疲惫和恐惧而布满血丝,向外暴突着。

他怀里紧紧捂着一个油布包裹,那里面是一份用血写就的密报。

每一次马匹的颠簸,都让那包裹狠狠撞击他的胸膛,仿佛要将他最后一丝心跳也撞碎。

驿卒的脑海中,反复闪现着出发前那地狱般的景象:水溪魔兵如同钢铁洪流般碾过明军大营,火光冲天,爆炸声撕裂耳膜,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将领如同草芥般倒下……

还有傅帅,傅帅那张绝望如灰烬的脸!

他必须把这个消息送到应天!

送到陛

这是他用无数袍泽的性命换来的最后喘息!

“快!再快!”他嘶哑地低吼,鞭子抽在坐骑渗血的臀部,却已感觉不到多少回应。

驿马早已到了极限,每一次奋蹄都伴随着肌肉撕裂般的颤抖。

驿站轮换,他几乎是滚下马背,将染血的包裹和半块残破的腰牌(那是他死去队正的)塞给接力的同袍,喉咙里只能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黔…傅…降…水溪…急…八百里…”

话音未落,人已力竭瘫倒。

接力的驿卒只看了一眼那腰牌上的血迹和同僚濒死的眼神,便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二话不说,翻身上马,将那沉重的油布包裹死死按在胸前,猛夹马腹,冲入更加深沉的雨幕之中。

承载着绝望信息的驿马,在泥泞中艰难跋涉,每一步都溅起沉重的泥浆。

而水溪的电报波,却早已穿透重重雨幕,抵达了它需要震慑的每一个角落。

血肉的速度,在钢铁与电流面前,卑微得如同蝼蚁的爬行。

应天府,皇城,奉天殿。

巨大的蟠龙金柱撑起压抑的穹顶,殿内弥漫着沉水香也掩盖不住的腐朽与衰败气息。

龙椅上,朱元璋枯瘦的身躯裹在过分宽大的明黄龙袍里,像一具被华丽锦缎包裹的嶙峋骸骨。

蜡黄的脸上布满深褐色的老年斑,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珠偶尔转动,射出鹰隼般锐利却难掩疲惫的光芒,扫视着丹陛之下垂手肃立的满朝朱紫。

西南事务未决,北方残元又有异动,朝廷尚未从胡惟庸案缓过气来,他孙子朱雄英身体却是每况愈下……

这一切,让问鼎巅峰的人皇心力憔悴,不由得苍老了许多。

“黔州…傅友德…”

老皇帝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生锈的铁片刮过石板,“可有…新报?”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艰难地挤压出来,带着沉重的喘息。

他已经数日未曾安眠,黔州方向那令人窒息的沉寂,如同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

水溪的魔焰,傅友德的去向,成了插在他心口最深的刺。

兵部尚书茹瑺的官袍下摆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他深深弯下腰,额头几乎要触到冰冷的金砖:

“回禀陛下,尚无…尚无八百里加急抵京。连日大雨,山洪阻道,驿路…驿路恐有延误。”

他不敢抬头,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皇帝粗重艰难的呼吸声,以及窗外连绵雨声敲打着琉璃瓦,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滴答声。

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压得每一个大臣都喘不过气。

无形的恐惧在沉默中滋长、蔓延。

水溪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地笼罩在这座象征帝国最高权力的大殿之上。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即将把人逼疯的刹那——

“报——”

一声凄厉得变了调的嘶吼,如同濒死野兽的哀嚎,猛地撕裂了大殿的沉静!

殿门轰然被撞开,沉重的朱漆大门拍在两侧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一道人影裹挟着殿外冰冷的雨气和浓烈的血腥味,如同失控的炮弹般直冲进来!

来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蒋瓛。

这位素以冷硬酷烈著称的天子鹰犬,此刻却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

他身上的飞鱼服早已被泥水和不知是雨水还是血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剧烈起伏的胸膛。

头上象征身份的乌纱不知丢在何处,头发散乱地贴在煞白的脸上,嘴唇乌紫,眼珠因极度的惊骇和彻夜狂奔而赤红一片,向外暴突着,仿佛下一刻就要从眼眶里掉落出来。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倒在御阶之下,染满污泥和暗红血迹的手,死死攥着一个同样污秽不堪的油布包裹。

那包裹边缘,正有粘稠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渗出来,砸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留下一个个刺目的污痕。

“陛…陛下…黔…黔州!”

蒋瓛的声音完全破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脖颈。

他颤抖着,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将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油布包裹高高举起,如同献祭一件沾满诅咒的祭品。

“傅…傅友德…率部…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