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山心的回响(1 / 2)

(一)石茧的终章

母石的根须带着祭砂坛的紫气,回到星髓洞时,洞顶的星砂突然如雨般落下,洒在中央的石茧残骸上。原本裂开的石茧碎片开始发光,银纹顺着碎片的边缘流动,渐渐拼合,像块被重新粘好的玉。灵汐走近时,碎片突然齐齐往后退,露出中间的空处——那里浮着颗拳头大的银珠,珠心嵌着缕白光,正是母石本体凝聚的“灵核”。

“是母石的精元,”阿昭的机械臂轻轻碰了碰银珠,银珠立刻发出清越的响,洞壁的星图纹路随之亮起,“它等我们回来,才肯彻底显形。”灵汐想起爹娘的笔记:“母石灵核现,山脉灵气通”,原来这才是“山活”的真正标志。

灵核突然飘起,往洞外飞去,根须像被牵引的银线,紧随其后。灵汐和阿昭追出去,只见灵核在山心的上空停下,白光炸开,化作无数银星,往整座山的四面八方飘去——落在黑风谷的银河草上,花瓣瞬间镀上金边;落在断魂崖的焰心草里,草叶燃起淡红的光;落在幽沼的清沼草上,叶片的水珠映出星影。

“灵气在循环了,”老者望着漫天银星,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就像人的血脉,从心到四肢,再回心,生生不息。”他突然指着灵核炸开的中心,那里浮着片透明的石片,石片上印着模糊的人影——是群穿着兽皮的古人,正围着块巨石祈祷,巨石的纹路与母石的银纹一模一样。

(二)石片里的往事

石片飘到灵汐面前,光影突然清晰:古人用银河砂在巨石周围画圈,将星砂臼放在圈心,臼里的石纹亮起,与巨石的纹路共振。为首的老者举起手掌,掌心的银河草印记与灵汐手背上的一般无二——竟是千年前守护母石的先民。

“原来守护母石的不止我们,”灵汐的指尖抚过石片,光影里的先民正在刻碑,碑上写着“山养人,人护山,违之,山怒”,字迹与影阁的符咒截然不同,带着温和的力道,“影阁的‘缚灵阵’,其实是偷了先民的护山阵,只是把‘护’改成了‘缚’。”

光影流转,先民的身影渐渐淡去,出现影阁初代阁主的年轻模样。他跪在母石前,手里捧着本残破的古籍,正是先民的护山记。“我要让山为影阁所用,”他喃喃自语,用蚀心砂涂改古籍上的字,“护山?不如夺山!”古籍的纸页在他手中发黑,化作后来影阁的符咒蓝本。

“他不是生来就恶的,”阿昭看着光影里的年轻人,眼神复杂,“他只是把‘求存’变成了‘掠夺’。”石片突然剧烈晃动,光影里的初代阁主撕碎古籍,碎片飘进星髓洞的深处,化作缕黑烟——与瘴气口、望星台的幻影同源,是他最后的执念。

灵核的白光突然收紧,将黑烟裹在中央,黑烟在白光里挣扎,渐渐化作灰,灰里浮出片泛黄的纸,是古籍的残页,上面写着:“山之怒,非因力,因人离;山之喜,非因祭,因人归。”

(三)归山的仪式

“最后缕煞气散了,”灵汐捡起残页,纸页上的字迹突然与她手背上的银河草印记重合,印记化作银星,钻进她的掌心,“娘说的‘人归’,是心归。”她望着洞外,村民们正扛着锄头往山心来,老丈捧着新酿的米酒,孩子们提着装满银河草的篮子——他们听说母石显灵,想来行场简单的“归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