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望星台的余烬(1 / 2)

(一)台基下的刻痕

母石的根须漫过星髓洞时,洞外的星髓草突然往东南方向倾斜,草叶的银线在地面织出个箭头,指向远处的山巅。阿昭展开新浮现的星图残页,指尖点在山巅的位置:“是望星台,影阁初代阁主观测星象的地方,笔记里说他在这里布过‘缚灵阵’,想借星力困住母石的灵气。”

灵汐望着山巅,那里的雾气比别处淡,隐约能看见灰黑色的台基,像块嵌在绿坡上的墨石。云雪兽突然朝着山巅奔去,背上的银毛在阳光下泛着虹光——是母石的灵气与星砂共振的缘故。“它能感知到阵眼的位置,”灵汐跟上它的脚步,“娘说缚灵阵的阵眼藏着‘星轨盘’,是初代阁主用来定星位的器物。”

山巅的风带着星髓草的清香,望星台的台基比想象中残破,青纹石的边缘被风化得圆润,台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凹槽,组成复杂的星图,凹槽里积着黑灰,是烧过的痕迹。“影阁的人离开前,想烧掉星轨盘,”阿昭蹲下身,指尖刮起黑灰,灰里混着银亮的碎屑,“但没烧干净,星轨盘的碎片还嵌在台基里。”

台基中央有个圆形的凹坑,直径三尺,边缘刻着“天枢”“天玑”等星名,正是星轨盘的底座。凹坑周围的石缝里,钻出些紫色的花苞,花瓣呈星形,是“观星花”,爹的笔记里说,这种花只在星力浓郁的地方开放,能映出器物残留的影像。

灵汐往凹坑里撒了把银河砂,砂粒落在石缝中,竟顺着刻痕流动,渐渐填满了半张星图。母石的根须从台基边缘钻出来,银亮的光顺着星图的刻痕爬,像在重绘当年的星轨。“星轨盘的碎片在动,”阿昭指着凹坑深处,几块青铜碎片正随着根须的光微微颤动,碎片上刻着的星符与台基的刻痕严丝合缝。

(二)观星花里的过往

观星花突然绽放,紫色的花瓣层层展开,花心的银蕊转动起来,映出模糊的影像:个穿灰衣的男子站在台基上,手里捧着个青铜盘,盘上刻着北斗七星的纹路——正是星轨盘。男子将蚀心砂洒在星轨盘上,盘上的星符立刻变黑,他对着盘喃喃自语:“断了山的灵,影阁才能永存……”

“是初代阁主,”灵汐的心跳加快,影像里的男子转身时,腰间的青纹石与断魂崖的一模一样,“他在用蚀心砂污染星轨盘,让星力变成煞气。”

影像突然晃动,男子的面前出现了两个身影,一男一女,穿着布衣,手里握着银河草——是灵汐的爹娘。“住手!”爹的声音从花影里传来,将块净泉石砸向星轨盘,石盘上的黑纹淡了些,却没完全消失。娘趁机往台基的刻痕里撒银河砂,星图的刻痕亮起银光,与男子的煞气相抗。

“原来爹娘来过这里,”阿昭的指尖碰了碰观星花的花瓣,影像里的爹娘正与男子缠斗,爹的手臂被煞气灼伤,流出的血滴在星轨盘上,竟让黑纹褪去大半,“你爹的血里有母石的灵气,能克蚀心砂!”

影像最后定格在男子将星轨盘砸向台基的瞬间,石盘碎裂,碎片嵌进刻痕里,男子的身影被银砂的光吞没,化作缕黑烟钻进台基下——与瘴气口的幻影同源。观星花的花瓣突然合拢,银蕊上沾着几滴露珠,露珠里映着星轨盘碎片的位置,散落在台基的三个角落。

“碎片得拼起来,”老者蹲下身,从台基的石缝里抠出块青铜片,碎片边缘的星符与凹坑的“天枢”位吻合,“拼好星轨盘,才能解开缚灵阵的最后一丝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