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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这破木箱比陈酿还藏事(1 / 1)

(一)箱底的旧絮:这针脚比星子还缀心

灵汐在药庐后墙根翻找暖石时,指甲抠到块木板。扒开半尺厚的落叶,露出只旧木箱,樟木的,边角被虫蛀得坑坑洼洼,箱盖有道斜裂——是她十四岁那年搬箱子,被门槛绊了一跤磕的。

"这破箱子早该劈了当柴烧。"她刚要掀盖,就被箱缝里露的红绳勾住了袖口。红绳磨得发亮,缠着个布团,拆开看是件半旧的夹袄,青布面,袖口绣着只歪狐狸,针脚松得能塞进手指——是她初学刺绣时给阿昭缝的,当时觉得丑,藏在箱底没敢送,后来以为早被虫蛀光了。

阿昭的机械臂正从箱后往外掏碎石:"去年暴雨冲垮了后墙,看见箱子泡在水里,就搬来靠在藤根下晾。"他指着箱盖的裂缝,里面嵌着些玄铁屑,"怕箱子散架,用机械臂往缝里嵌了铁片,你当年总说箱子关不严,其实是我偷偷垫了铁条,让盖儿能卡得紧些。"

灵汐突然摸到夹袄的内袋,硬邦邦的。掏出来看,是块碎玉,上面刻着半个"昭"字——是她当年捡的璞玉,想刻成玉佩送他,却把"昭"字刻崩了角,嫌丢人塞进了袄袋。碎玉旁边缠着根细麻线,是从他机械臂的布套上抽的,"上次翻箱底,听见玉响,就知道是你藏的。"

箱底突然"窸窣"响了声,垫着的旧絮里滚出个小布包。打开是团丝线,红的绿的缠在一块,线头沾着点樟木的碎末——是她当年绣狐狸时崩断的线,当时气得把线团扔在箱角,现在才看见线团里裹着个小竹片,上面有行刻痕:"绣歪的狐狸像云雪兽,她笑起来也这样。"是用玄铁尖划的,字边还沾着她的发丝。

"你看这竹片的毛边。"阿昭的机械臂从箱缝里又掏出样东西:是片干花,压在夹袄的褶皱里,是她当年种死的第一株锁忆花,花瓣早成了脆片,却被丝线小心地捆着,"那年你蹲在花前哭,说再也养不活花,我就把枯花瓣捡了压在箱里,想着等你再种出新的,就说旧花没死透。"

木箱突然晃了晃,箱盖的裂缝里浮出个小影子:少女灵汐趴在箱上绣夹袄,针戳到手背,疼得直吸气,少年阿昭躲在箱后,机械臂攥着根银线,想给她换线又怕她骂浪费,银线在掌心绕了十八圈,线头戳得铁屑掉了满地。

(二)锁扣上的新锈:这铁痕比誓言还较真

日头移到藤荫时,灵汐找来砂纸打磨箱盖的裂缝。刚磨了两下,就被锁扣挂住了袖口——那锁扣是玄铁打的,形状像只小鼎,是阿昭当年给木箱换的,她总嫌锁扣太沉,关箱时总"哐当"响,现在才看见锁眼里缠着根头发,黑亮的一根,是她当年梳头时掉进去的,被铁锈裹得牢牢的。

"这锁扣的齿痕。"阿昭的机械臂捏着锁扣转了半圈,锁眼里掉出个小物件:是颗木珠,上面有个歪歪扭扭的"汐"字——是她初学刻木时雕的,刻坏了就扔在箱角,现在才发现木珠被钻了个小孔,穿在锁扣的铁环上,"上次修锁,听见铁环里有木响,拆开才找着,怕你说我瞎折腾,又偷偷装回去了。"

灵汐突然想起,有次她半夜翻箱找旧药方,锁扣怎么也打不开,气得用脚踹箱子,第二天却发现锁扣松松的,当时以为是踹坏了,现在才看见锁芯里卡着片薄铁,是从他机械臂上削的,刚好能卡住锁舌,"你故意留的缝?"

"怕你半夜找东西急得慌。"阿昭的机械臂往锁扣上抹了点灵脂,铁锈突然"簌簌"往下掉,露出锁扣内侧的刻痕:是两只交握的手,一只缠着绷带(她当年绣针扎的),一只带着齿轮(他的机械臂),刻得极浅,像怕被人看见。

云雪兽突然叼着个布团往箱里钻,是它小时候垫窝的旧絮,上面沾着点樟木的香气。青鸾鸟衔来根新抽的缠岁藤,往锁扣的铁环上缠,藤条顺着铁环的弧度长,把锁扣裹成了个木包铁的疙瘩,"给旧锁穿件新衣裳。"灵汐摸着藤条笑,指尖却触到个硬东西——是颗凝忆果核,卡在锁扣的齿缝里,核上的"年年"二字,被铁环磨得发亮。

"上次收箱时,听见核响,就知道是你藏的。"阿昭的机械臂把果核取出来,核底竟粘着片碎纸,是从当年那张虫蛀的丹方上撕的,上面刚好有她滴的那个墨团,"果核滚了三年,终于卡进锁扣里了。"

(三)箱盖的新痕:这木影比晨光还暖身

该给木箱换锁扣了。灵汐拿着新铸的铜锁,刚要拆旧的,就被阿昭拦住。"留着旧锁的芯。"他用机械臂撬开玄铁锁,里面竟藏着根细藤,是去年缠岁藤的嫩条,缠着半片玉佩——正是她刻崩角的那块碎玉,另一半不知何时被他用玄铁补全了,"找了三个月,才配出差不多的玉色。"

两人的手在箱盖上方碰着了,她拿着铜锁,他捏着旧锁芯,樟木的香气混着藤香漫开来,木箱突然"咔"地轻响,箱底的旧絮里浮出个新影子:现在的他们蹲在箱边,灵汐往箱里摆新采的凝忆果,阿昭的机械臂往箱角塞暖石(还是她画过狐狸的那块),云雪兽趴在旧夹袄上打盹,青鸾鸟衔着红绳,正往新铜锁上系——和箱盖裂缝里的旧影重叠在一块,像幅被樟木熏黄的画,添了笔新墨。

"给老树当储藏柜。"灵汐把木箱往藤根挪了挪,想装些晒干的药草。刚摆好,就见缠岁藤的藤须卷着块木牌过来,上面是她写的"藏旧处"三个字,旁边被阿昭的机械臂刻了个小小的锁扣,"去年修树桩时,就给木箱留了位置。"

阿昭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物件:是用樟木削的两只小锁,锁身上刻着缠岁藤的纹路,一只锁孔里嵌着碎玉,一只嵌着玄铁屑。"一个锁旧絮,一个锁新痕。"他把小锁塞进灵汐手里,机械臂却被箱盖的新痕勾住了——那是她刚才用指甲划的,像只小狐狸,正对着锁扣上的小鼎笑。

夜风穿过木箱的缝隙,带着樟木的香气往树身钻。缠岁藤突然往箱身缠得紧了些,藤皮上慢慢浮出个木箱的轮廓,和树身的药炉影、残鼎痕挨在一块,藤须顺着箱盖的新痕爬,把那些旧絮、新锁、还有交叠的手影,都细细密密织进了年轮里。

灵汐摸着箱盖的新痕,突然发现樟木的纹路里,旧的锁扣影和新的铜锁影缠成了团,像无数个藏在时光里的小秘密,终于找到了个暖烘烘的家。阿昭的机械臂轻轻敲了敲箱底,暖石发出细微的嗡鸣,把那些藏了多年的心意,烘得像刚出炉的丹药,温温的,熨帖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