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常也是对着刘达抱拳道:“这次的确是李常,眼界狭隘了,方才李常所言多有唐突之处,还请刘将军多多见谅。”
李常这一举动,顿时给刘达吓的不轻,连忙扶住李常的手,慌忙道:“军师,这我可万万受不起啊军师。”
这一幕,也同样让程子孝给好好震惊了一番,使得程子孝不由的老脸一红,跟着抱拳道:“刘将军,也恕......”
可程子孝话还没说出口,刘达已是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程子孝的嘴:“程大帅,你怎么也这样,我老刘受不起啊!军师快行行好,下达军令吧,我们该怎么做,是不是真去劫了门周庄。”
见到刘达紧张的滑稽模样,李常也是无奈摇摇头,旋即脸色又渐渐严肃起来。
“实不相瞒,最开始我的想法,几乎和刘达你方才说的一模一样,
毕竟现在军中粮草告急,而我们又迟迟找不到突破口,突破楚穆和唐敬的封锁,短时间内是无法接回无双和吕令以及在外的将士们,自然也就无法拿到无双、吕令他们从上都城国库中带出来钱财。
而以我们现在能够动用的钱财,并不足以从其他地方购买足够的粮食。
若是换做平日,我们些许还能再多坚持个十天半月,可是寒州的冬天比其他地方来的都要早,而寒州冬天的风雪,想必你们都是知道的。
到那时,大雪漫天,别说野菜,就是树皮草根刨雪三尺我们都难以寻到,饥寒交迫之下,我军必败无疑。
所在我也曾将门周庄看做是我们能熬过冬天的转机。
但在我做出和刘达相同策略的时候,我犹豫了,故而想来听听你们的意见,看看是否从你们的想法中,生出更好的注意,又或是从你们的想法中,察觉出我遗漏了什么。”
“军师,难道这法子有问题?”刘达听懂了李常的意思,有些不甘心。
程子孝听完李常的话,则是皱起眉来:“军师,刚才刘达说的策略,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缺点,除非夏勤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藏了一支奇兵,否则我认为刘达的方法可行,我们可以去劫门周庄。
毕竟现在宜城之外,我们的探哨,不能说是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知晓,但是藏匿一支军队这么大的动静,绝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李常闻言,单手捏着下巴,皱眉看着沙盘,时不时用舌头舔舐下嘴唇。
许久之后,李常似乎下定了决心,开口问道:
“刘达,接下来我要说的,我并没有冒犯之意,毕竟我和你有着相同的想法和策略,
那就是,我能想到的策略,如今你也能够想得到,
那也就是意味着,面对门周庄的粮仓,如果我们有更多的将军在此,或许就会有更多的人,得到相同的答案。
那如果是这样,我们能想到,夏勤身边并不缺能人异士又怎会想不到呢?更何况夏勤自己就是那天下最厉害的谋士。
虽然我和夏勤,接触时间不长,与他交手也不过数次,但我坚信,他绝不会是那种做毫无意义举动的人,
毕竟这么多年的隐忍和筹谋,布局之大,之深,骗过了我们所有人,
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布局者,亦是大夏最顶尖的棋手,棋盘之上,以他的才能,绝不会落无用之子。
而双方对弈之时,凡是轻易看出对方破绽的时候,定要格外留心,因为这兴许是别人故意放下的饵,带你落子吃食之时,往往他的杀招就会接踵而至。
我们打战做出的决定,与下棋一样,同样落子无悔,唯一不同的是,下棋有再来一旁的机会,可打战得用人命去填,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和兵力去过分耗损。
所以我才会推翻原先的策略,我想要看看夏勤这步棋之后,到底藏有什么样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