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地里的棉花苞开始慢慢爆开,娇羞地露出它白胖绵软的肚皮。
祁玉见此,马上吩咐胡管事安排人手下地摘收棉花,同时给远在皇城的端木晔去了一封信。
待到把地里所有的棉花收完,陆济领着十几个不茍言笑,眼神凌厉的壮汉来到祁宅。
“他们是少爷派来押运棉花的镖师。”
祁玉的目光快速在十几个“镖师”身上扫过,然后直接带人去了存放棉花的库房。
今年的棉花产量比去年要高,不到二十亩的地,却产了近一万两千斤的皮棉。
把那十几个“镖师”拉来的几辆马车塞得满满当当。
祁玉本想等那些人拉着马车离开清河县后,再找陆济打探一下什么情况。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去找溜回陆家村的陆济,就看到陆心莲抱着小米,一脸惊慌的向她这边跑来。
祁玉当即就把找陆济的事甩到一边,冲过去询问,“心莲,怎么了?”
“阿玉?”陆心莲看到她后,心中稍安,拍着胸脯,喘着粗气说道:
“小米闹着要出去玩儿,我便带她去街上逛了一圈。没成想竟碰到了嫁去隔壁县的刘梅,吓死我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我和小米。”
祁玉听了,却道:
“便是被她看到了也不怕,有我在。”
陆心莲咬了咬嘴唇,“我是怕我爹和何春花知道后,要来抱走小米。”
她怕他们再把小米拿去卖掉。
“他们没那个权利抱走小米。”祁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忘了,小米的卖身契在我这儿!”
啊?对哦。
小米的卖身契在阿玉手里,她爹和何春花想抱走小米,得先经过阿玉的同意。
而阿玉,肯定不会让他们把小米抱走。
想通了的陆心莲瞬间就不慌了,她拍了拍有些昏昏欲睡的小米,问祁玉,“阿玉这是去哪儿?”
“回陆家村。”
祁玉见小米的小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便笑着把毛驴牵到前面来,“我先送你们回六眼胡同。”
“好。”陆心莲先前抱着小米跑了一条街,已经很累了,现在小米又开始打瞌睡,把小身板的重量全都压在了她身上,让她迈腿都很艰难。
与此同时,刘梅站在东市某一条街道的街口上,伸着脖子四处张望。
陆心莲那死丫头,怎么一眨眼功夫就跑不见了。她到底是在哪个府上当差?怎么还有闲功夫出来逛街?
且她怀里抱着那个小娃娃,怎么看着有点像是小米?
可小米不是早就被陆成卖掉了吗?
刘梅站在街口张望了好一会儿,才带着满腹疑惑,转身离开。
酉时末,祁玉回到西边小院,刚推开栅栏门就问坐在堂屋檐下纳鞋底的芸娘,“娘,陆济叔呢?”
芸娘在头顶的发丝上磨了磨穿麻线的针,回道:“进山了,说是趁这会儿还没入冬,去山上猎几只野味回来。”
祁玉撇了撇嘴,进山狩猎是假,躲她才是真。
哼,她就不相信陆济晚上不回来吃饭!
天色将黑时,陆济提着一只狍子两只山鸡回到小院。
祁玉把两只山鸡都扔给了小灰,陆济虽然看着心痛,但也没说什么。
正打算把狍子拿去厨房,就听祁玉在他身后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