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祁玉便骑着毛驴,带着连炤上了圆顶山。
背着药篓正准备出门采药的陈老伯瞅了一眼祁玉身后,见她没背背篓,不免有些失望。
祁玉见他们师徒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心道,还好来得早,要不然就完美错过了。
“老伯,阿丁,早啊!”
“啊啊啊……”阿丁笑嘻嘻的用手语说早。
陈老伯瞅了一眼跟在她身旁的连炤,哼了一声后,又转身返回茅草屋,“都什么时辰了,还早?”
祁玉笑眯眯的拉着连炤跟在他身后,“老伯这是要上山挖草药?”
“明知故问。”到了茅草屋,陈老伯把背篓取下来递给阿丁后,径直走向了中间那间药房。
啧,老伯今儿看起来怨气挺大!
“还在那里发什么愣?”
陈老伯苍劲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令祁玉马上回神。
“欸!来了。”
半炷香后,为连炤做完一系列检查的陈老伯捋着胡须道:
“看来只靠汤药并无作用。”
一旁的祁玉听了,忙问道:“老伯还有别的法子治连炤眼睛?”
陈老伯擡手取出扎在连炤两边太阳xue上的银针,“有是有,只是这个法子极其凶险,老夫也只在一本破旧医书上看到过记载,并未亲自尝试过。”
祁玉蹙眉,以老伯的为人,如果这个治眼方法可行度高,他早说了,不可能等到现在。
果然,在连炤追问陈老伯是什么法子时,就听他说道:
“以眼换眼。”
以眼换眼?祁玉一怔。
连炤也愣住了。
就听陈老伯继续道:
“那本医书上记载,一百年前曾有人尝试用此方法治眼并成功,可不足半年,那治眼之人便因眼睛时常胀痛难忍,自挖双目。”
祁玉……
连炤……
屋子里一时陷入沉默,半晌后,连炤开口:“我……”
“我们不用这个法子。”
祁玉连忙打断他,对陈老伯道:
“老伯,劳烦您再给另开一个方子试试。”
陈老伯点点头,让阿丁取来笔墨,开始写药方。
稍许,陈老伯拿起写好的药方,吹了吹上面的墨迹,擡手拿给祁玉,道:
“上面的草药你自己想办法找去,用法还是和之前那个药方一样。”
祁玉接过药方看了一眼,见上面写的几味草药她都认识,便颔首把药方收进了袖袋里。
随后又拿出一锭碎银用双手递给陈老伯。
“多谢老伯。”
陈老伯瞟了她手里的碎银一眼,哼声道:
“老夫不稀罕你的诊金,真要给,你就去帮老夫寻一背篓草药回来。”
祁玉……
“好,我回去就进山帮您挖草药去。”祁玉弯着眉眼把碎银子收起。
陈老伯这才满意了,擡起手挥道:
“行了,走吧。”他还得进山挖草药呢。
祁玉便带着连炤告辞。
回去的路上,祁玉见连炤自山上下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不由关心问道:
“连炤,你是不是在想老伯提的那个方法?”
“……嗯。”连炤坐在祁玉身后,双手紧紧攥住她两边腰侧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