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他们试?不行!”可能是太意外,太后连想没想就一口回绝了,话音刚落,太后就感觉不对了,因为不管是众嫔妃还是国师,欧阳向如,甚至连冰柔和苗荣都齐刷刷地看向她,那眼神像刀子一样,看得她心里一跳。特别是苗荣,那眼神像冰刀子一般带着阴戾的冷气扑面袭来,令她不由地想起他惨死的母亲。虽不是她指使人干的,但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太后这是想让皇上早点死?还是说太后一直盼得皇上早点归天?若不然皇上都病成了这样,太后也不让人给皇上医治?莫非太后另有企图?”国师不等太后解释,已接过话题,道出疑惑,语气虽淡,话题却异常的尖锐,不仅仅太后惊得说不出话,就连从嫔妃也惊得张目结舌,脸色惨白!
冰柔眼神一闪,这摆明是在给太后下套,不管国师说得是不是太后想的,此时,只怕已成了太后所想的了,就在她说‘不行’时,国师所说得就已是铁板钉丁的事了。
显然太后此时也猜到了,她惊惶地捂着嘴,恐惧地看着国师,急忙开始争辩“……不是……哀家不是这个意思……不是……哀家只是怕给皇上误诊了!真的!哀家真是这么想的!没有国师说得那些意思,没有!真的没有!”
欲盖迷彰,什么叫欲盖迷彰?这就叫欲盖迷彰!不知道什么是越描越黑吗?也许你真的没这种想法,可谁不知道你当年就想让自己的儿子楚澈继承大统的,如今皇上病危,任谁也觉得你若没有私心,天理不容!何况你刚才拒绝得如此神速,现在说没有,谁信呀!
冰柔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她对太后谈不上好感也没有恶感,必竟她们没有交集,但若太后也倒了,皇上也死了,这吴国岂不是鬼面人的天下!所以,为了不让它成为现实,冰柔必须帮太后一把。
于是她站出来说话了“既然在下是受邀来给皇上看病的,无论太后有什么样的想法,现在明显不是讨论的时候,还是先让在下看看皇上的病才是最要紧的事,您说呢?国师,”
声音很清冷,完全不带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苗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冰柔,若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真想使劲将她拉进怀里好好揉揉她的头,说得简直太精彩了!虽然他恨不得要了太后的命,可他也明白眼下不是个好时机。
国师与欧阳向如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一瞬间的惊异。国师挑了下眉,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太后,转首看着冰柔,微微屈了屈身“有劳先生了。”
太后惊魂末定之时,冰柔已走到了皇上的榻前,欧阳向如起身让了让,对太后道“太后娘娘,皇上的病需要静养,这里的空气太过污浊,不利于皇上的诊治。而太后娘娘的贵体更需要多加保重才好,澈王爷的伤还需要好好保养,太后娘娘这样两头奔波,实在是不利于健康,还请太后娘娘早些回宫休息,若太后娘娘再有个闪失,这吴国可就没有主心骨了。”
太后回过神,看了一眼欧阳向如,顾不得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单凭他是医圣,如今手握着楚澈的命,她就不得不给他三分面子,何况他还是韩国的国主!如今有个台阶下,她自然顺着台阶走,只是这几十年拼死博得的贤名只怕不保了。
“既然如此,哀家也不敢耽搁你们给皇上诊治,何况哀家确也感到累了,哀家这就带着她们离开。冷侍郎希望不会令哀家失望!”临行时还不忘记为自己挣回一点名誉和面子。
“微臣尽力而为!”冰柔微微垂首应了一声。
太后一行人一走,整个大殿只剩下国师,苗荣,欧阳向如,冰柔和躺在床上的皇上,甚至连个宫女,太监也没有留下一个。
“欧阳先生,要我怎么做?”冰柔看着欧阳向如,问道。她对欧阳向如其实是很有好感的,不但是因为他曾救过她的命,还有对他的医术,性情还有为人。虽然她无法相信欧阳向如会下毒害苗荣的母亲,可她也相信苗荣不会没有根据的诬陷欧阳向如。所以此时她对着欧阳向如心情是有些复杂的,不过,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此法对姑娘可能会有点伤害,姑娘可是想好了?”欧阳向如倒也没虚伪地说此客套话,问得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