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抚摸着他乌黑的头发。
“先生,你还不醒来,难道是想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还有父亲,还有妹妹,还有大隋,有皇上,还有我你怎么可以不醒过来怎么可以“
热烫的泪水从她眼中滚落,越想着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眼泪越发的如同泉涌一般,啪嗒啪嗒的落在他的脸上。
那咸咸的味道一直滴落到他的嘴里,床上的人嘴唇十分轻微的动了一下,沈清荷没有察觉,泪水流个不停。
蓦然间,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袖子被轻轻的扯动了一下。
她低头,震惊的看着他捏着自己衣袖的手指。
“先生”她欣喜的大叫起来,用力的摇了摇连璧的肩膀,“你醒了是不是醒了”
床上的人眼皮终于动了动,费力的睁开了眼睛,迷茫中,看到了一张清艳的小脸,是她吗他说在做梦吗
“清荷”干涸的唇吐出了两个字。
“先生”沈清荷惊喜莫名,赶紧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南月儿大喜,开心极了:“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大家,让大夫赶紧过来看看”
说罢,她立即“咚咚咚”的跑了出去。
“水”连璧觉得口干舌燥,仿佛火烧一般,沈清荷立即将水拿过来一点一点喂给他喝。
连璧喝了水叹道:“方才,真是太吵了我不得不醒过来”
沈清荷哭笑不得,不过倘若她不是舍尽力气用这最后一种方法,或许先生果真就这样睡过去了吧
连璧缓缓回头,看向沈清荷脸上未干的泪痕,伸了手指,轻轻的抹了过去,嘴角扯出一抹浅笑,道:“别哭,任何时候都别哭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沈清荷握着他的手指喜极而泣,哪里听他的,泪水又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他看着她这样的为自己流泪,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说不出的欣慰,睁眼一醒来就能看到她的感觉真好。
他轻轻的擡起了手,抚在她的长发上,轻柔的,怜惜的,一下一下
他的心口此时此刻本该是痛的,可是现在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多的,只有暖暖的感觉,十分的舒服。
“先生刚醒来,快点躺下”沈清荷忙不是叠的扶着他躺下。
他的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指上,他模糊的记得那琴声似乎响了许久,难道她为了唤醒自己真的弹了那么久吗
心情莫名的激荡,却引得心口一痛,剧烈的咳嗽起来。
沈清荷急了,回头看门口,大夫来了,急忙请了大夫过来。
连莹,独孤傲和连相都匆匆赶了过来,一看到连璧醒了一个个都喜上眉梢。
大夫诊了脉,叹息道:“醒是醒了,要知道公子是伤了心脉,千万不要让他再动心绪,最好不要有心情上大的波动,否则,也会很麻烦的。”
连相连连称是,好容易醒过来,当然要好好的修养,哪里能还有什么事情刺激他呢。
不知为何,听到大夫这句话的时候,连宗远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沈清荷,那琴声所有的人都听到了,琴声停后,连璧就醒了,这其中的奥妙自然是猜得到的。能够牵动连璧心绪的人也唯有此人而已。想到这里,他禁不住隐隐的担忧。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声音,没有人迎接,谁也想不到景见宸自己急急的赶了过来。
开了门,他一袭明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的目光扫了一圈,在沈清荷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秒,便落在了连璧的身上。
众人要行礼,景见宸立即阻止,他悄悄到了连璧的身边,看了看,禁不住蹙起了墨色的修眉,叹了一口气。
病人需要静养,何况连璧刚刚醒来,受不得惊扰。
所有的人都移步到了外头的庭院,连宗远将情况一一向景见宸汇报了。
听说连璧即便醒来,也要修养数月,他一双墨眉情不自禁的锁了起来。连璧是太傅,是他的左膀右臂,而且他才学极好,现在朝廷之中少有能赶得上他的文臣。
他要修养几个月,那他这个皇帝可怎么办呢。
“那么,这些天就偏劳相国了。”景见宸道。
连宗远急忙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