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
如果他对她说什么,她该怎么办?或者一如胡姬花所说的,卑鄙的装作不知道?
她抱着头,头大如斗,心乱如麻,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良久,她终于擡起了头,眼中渐渐变得清明。
到了书房门口,灯还亮着,从窗户中看进去,连璧正在灯下看书。
“先生……”
连璧转头,看到是沈清荷,不由自主的,拿着书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眼神闪烁了一下,定了定神,才说:“什么事?这么晚了。”
“凌州城传来消息,说有些事情急需处理,我想明早就回去。”
沈清荷没有进来,她站在窗外,隔着窗户对他讲话,连璧没有擡头,亦是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师生二人竟比从前生分 了许多。
“好。”连璧没有擡头,单单吐出了这一个字。
沈清荷听到这个字,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有些轻松却又有些失落。或许,胡姬花只是太过敏感了,先生哪里就真的对她动、情了?他方才分明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那你好好休息。”沈清荷退了几步,转身离去。
这时,连璧才转了头,立在了窗口,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远去的背影,没有离开过。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直到那窈窕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他才垂下了眼眸,轻叹了一口气,“也罢,也许分开,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月光如水,照在庭中,他擡头,望见挂在半空的圆月,那里已经开始缺了一块……
引蛇出洞
书香门第
清晨,马车就准备好了,当沈清荷坐上马车的时候,回首,庄子门口却没有人影。
连星依旧跟着她,独孤傲坐在车厢里,只是这一次却少了一个人,胡姬花被安排到苏州城一个小商铺去做掌柜了。沈清荷知道,连璧对她的所作所为生气了,撤销了她大掌柜的头衔。
欢喜来送他们。
“先生没起来吗?”沈清荷情不自禁的问。
欢喜有些为难,挠头道:“昨夜看账簿看到深夜,怕是起不来了,不然,那么还是先走吧。等先生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沈清荷点点头,心里却有些遗憾。
车轮滚动,飞驰而去。
她掀开车帘,回眸之际,看见门口那颗大树的后面,似乎雪白的衣角飞舞。再看时,又看不到什么了,难道真的是她的错觉吗?
她依靠在车厢之中,眯起了眼睛,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儿女之事她已经没时间理会了。一旦过江,她面对的是想把她置于死地的劲敌,她答应过先生,这是她最后一击,倘若不放一次大招,怎么能一击即中,让齐钰身败名裂?
回到杨树胡同,胡姬花不在身边,相对于少了一条胳膊,虽然有独孤傲,但是荣华记的事情一向是胡姬花处理的,如今沈清荷只有交给连甲。
“去从荣华记调几个机灵的伙计上来,我手下需要多几个人使唤。”沈清荷坐在书桌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此时,她不再是从前那络腮胡子、阴阳脸的打扮,更加没有戴黑色的纱帽,而是头束玉冠,身着合体云锦青衫,面容俊俏,好一副富贵公子的打扮。
独孤傲双手环胸,细细打量她:“怎么,现在打算露出真面目了?”
沈清荷冷冷一笑:“从前伪装,不过是为了给齐钰一个出其不意,如今他对我如眼中钉肉中刺,还有伪装的必要吗?他既决定置我于死地,让他知道我是沈清荷又如何?对了,你安排我和他见一次吧,我倒要看看,他看着我活着回来会不会觉得见鬼了呢。”
独孤傲双眉蹙起,俊秀的脸上露出不满:“我是该赞你好还是损你好呢?才吃了大亏,你不怕你现在去见齐钰,他再补一刀,活活的生吞了你?”
沈清荷清眸微寒:“我会怕他吗?倘若真怕,我就不会回这凌州城。”
独孤傲摇了摇头,这女人有时候胆子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一大早,齐府门口就有人送来了一封信,言明齐钰亲启。
信如期送到了他的手中,当看到那娟秀的字体的一刹那,他的手顿时抖了抖,险些将信封掉在了地上。
“公子爷,是谁来的信?”齐三凑了过来。
“没你的事!”齐钰斥道。
他的眼瞳蓦然的放大,一个字一个字看那信封。
“明日午时如意楼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