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满意了吗?“
独孤傲突然自嘲一笑,声音却越来越大,笑得自己都直不起腰来。
沈清荷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了?我的话这么可笑吗?我自问此生最大的目的是保住沈家家业,倘若家业都拿不回,守不住,谈什么嫁人?“
独孤傲终于不笑了,他笑的不是沈清荷的答案,而是笑的是自己,直到如今,明明知道沈清荷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大小姐了,不再是那个沈亭上的掌上明珠,可是他却依然在她的面前如此的卑微。
他接着她的话问:“那如果守住了呢,你还嫁吗?”
沈清荷看着他,他的话题一直围绕着这个字,难道说他的条件是……让自己嫁给他?
沈清荷觉得自己做不到,沈家的家业一日不要回来,她就没有心思想嫁人。何况前世她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一次嫁人之后,再让她嫁人谈何容易?
她的沉默,代替了他的回答。
“将来之事,谁都不可预料。”她轻声说。
的确……的确是不可预料。
独孤傲的试探结束了,他已经知道了她此时的答案,她的不可预料,倘若,他一直守在她的身边,那么……那些不可预料是否就可以变成能够预料了呢?
“说说你的条件吧。”沈清荷坐在了他的对面,洗耳恭听。除了嫁人这一条,任何条件她都可以答应。
独孤傲薄唇微勾,露出邪肆的笑容,盯着沈清荷的脸说:“那就请沈姑娘为我跳一首《凌波曲》吧。“
沈清荷很意外,那凌波曲似乎埋藏在记忆的深处,多年前在她还是个小姑娘时她曾经跳过。
那时的单纯和快乐,想起来,仿佛已经过去了几辈子。
“不行吗?“独孤傲的笑容中略带一丝苦涩。
“好。“沈清荷温柔的擡起了眼,看着他,”你的要求并不过分。你完全可以提出比这更高的要求。“
独孤傲自嘲的笑了,更高?倘若他真的提了,她果真能够答应吗?
“可惜没有乐声。“
“你不必担心。“
只见独孤傲从腰间抽出了一支玉笛,横在唇边。这笛子跟了他十几年,这么多年,他唯一会吹的便只有《凌波曲》而已。
二楼的亭台宽阔,中间有一个圆场。
连星守在
沈清荷褪下了石青色的斗篷,露出了纯洁无暇的长裙,那裙摆仿佛层层绽放的玉色芙蓉,随风轻轻摆动。
她一头乌发,一如当年,眉目若画,更胜当初,乐声响起时,唯有那柔软柳腰,玲珑身段,让人不饮自醉。
凌波一舞,在这烟波湖上,仿佛真的仙子凌波而行,仪态万千。
眉目倩兮,巧笑盼兮,舞步飞扬,轻灵胜仙,时而擡腕,时而递臀,清风袭来,青丝飞舞,千丝万缕,丝丝缠人情思……
他倚在廊柱边,唇边乐声未断,眼中的湿意却愈发的浓重。
他仿佛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夜晚,灯光下,所有的人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有她翩翩舞姿。
一曲舞毕,他呆了许久,终于拍着手,赞道:“好一支凌波舞,此舞只当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沈清荷微蹙柳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的条件完成了,我们的交易也算是结束了,对吗?“
“对。“独孤傲肯定的说。
这么简单?沈清荷有些惊讶,独孤傲这么给她面子,甚至不惜破了他的戒赌的誓言,难道就为了看她的一支舞?
“喝了这杯酒,从今往后,你我各奔东西。你做你的生意,我隐我的居。你看可好?“独孤傲递给她一杯酒。
这一次,沈清荷接过了酒杯,却没有喝酒。
“又不给我面子?“独孤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