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聘礼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不如这样,我看你情绪不稳,真的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这边,咱们把婚期提前到下周吧。我齐府也是大户人家,嫁过去岂能亏待你,吃穿用度俱是最好的。你乖乖做你的新嫁娘就是了,一切有我。”
沈清荷想开口说什么,齐钰已经打断:“如意、来福!大小姐累了,送她回房休息!”
门外,两人推门进来,一个是管家来福,一个是她的贴身丫鬟如意。他们得了齐钰的命令,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扶着她便往闺房里送。
齐钰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真的以为她现在还是那个尊贵的沈家大小姐吗?未免也太天真了!
沈清荷被强行带回了房间。
“小姐,药熬好了,趁热喝吧。”乌黑的药汁送到了她的面前,如意待她多了一层掩饰和心虚。
“搁着,太烫了。”沈清荷合了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
如意搁了药碗,忍不住又叮嘱道:“表少爷说了,这药一定得喝的,你千万别忘记。”
清荷突然睁开了眼,厉声斥道:“滚出去!”
如意吃了一惊,转而冷笑一声:“哟,小姐,你还当这里是从前呢?沈家都变天了,还活在梦里呢。”说罢,一甩帕子昂着头出了门去。
沈清荷心中恨恨,连个奴才都敢这样?她将药倒了,留了药渣,一一的辨识,她的先生精通医理,曾教过她一些。
药渣里面有一味宁神的药,只是那药放的过多了,会变成令人沉睡的药。这味药的分量放的果然够重。
她冷哼一声,“齐钰你好手段,你是想让我昏睡到你来迎亲的日子吧?”他竟敢擅自提前婚期,自是有恃无恐。听如意的语气,竟是尘埃落定的意思。
她重生醒来这几日,他竟然已经得手了!她还是来晚了……
她悄悄来到帐房,翻开账目顿时惊呆了,所有房产地契商铺,无一例外的,全部贱价卖了出去,买家无一例外的都是齐钰。
他趁着她病重,玩弄阴谋鲸吞沈家财产,还盗用了她的印章!
沈清荷痛苦的扶着额角,倘若一切都来不及挽救,上天又为何让她重生一回?
她的目光落在屋角一盘围棋残局上。
她想起从前同先生博弈的那一方残局……
那时她败象已露,死守一隅,先生说:“何不置死地而后生?”
沈清荷擡起了头,眼眸渐渐清明,她走到门口,擡头望着天空,天空广阔无边,可是这被四角的院落围起来的天空是多么的狭窄,偌大的沈府如今已成了囚笼。
“破,立……”她轻轻吐出两个字。
凡事有破才有立,倘若不破釜沉舟,何来的浴火重生?
无耻之徒
傍晚时分,庶母和庶妹都来了。
沈清荷坐在桌旁,淡漠的擡头看了两人一眼。这两个人是来替齐钰做说客的?
庶母秦氏年近四十,保养得宜却没读多少书,是个只会贪小便宜的蠢钝妇人。庶妹沈香玉今年十六岁,容貌艳丽,丰胸细腰,眉眼之间带着几分不符合年纪的媚色。
沈清荷从前不知道她这媚色从何处来,如今却清楚了,没来由的觉得心里一阵恶心。那个男人,除了齐钰还能有谁?
“大姑娘病可好些了?”秦氏假惺惺的说,“齐少爷对你那般好,病着也不该跟他闹脾气呀。”
沈清荷不语,倒了杯茶水,自己慢慢饮着。父亲去世之时这对母女也分到不少好处,倘若自己家人齐心,未必不能将齐钰赶出去,可如今……
她心中冷笑,再次赞叹齐钰的好手段,他该不会把这母女俩一齐收入怀抱了吧?一想到这项顿时觉得胃里翻涌。
说起齐钰,沈香玉眼中露出几分嫉妒之色,道:“齐大公子明媒正娶,据说那聘礼能排一条街呢,我说大姐,你还嫌弃人家什么呀?齐公子世家公子温雅如玉,人家都不嫌弃你这病怏怏的身体,你还扭捏什么。啧,真是的,你也不瞧瞧你这……跟豆干菜样的身材……”
沈清荷突然被水呛到,“咳咳”几声,她到没想到庶妹竟然这么看不惯她的身材。
豆干菜?沈清荷看了看自己胸前,虽然不如她的高峰还是有些料的,何至于她说的那样啊。
秦氏急忙用眼睛制止自己女儿的胡言乱语,沈清荷到底是嫡出的大小姐,是沈家真正的财产继承人,虽然如今失势,但身份在那里,齐钰这样看重她,若是将来嫁给齐钰,那也是正牌夫人,还是少得罪的好。
“大姑娘,我们说的唾沫都干了,你别光顾着喝茶,倒是说句话呀?”秦氏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