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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鳞(一)(1 / 2)

季华鸢本来也是生了一肚子朱雀的气,但他左思右想,总觉得自己的名声已经这样了,这件事上受最大内伤的还要算晏存继。这风流王储一向只有调戏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反将过一军?是以,季华鸢心中暗爽之余,还是展现了一下自己的善良本性,特意到辉之主殿去找把自己关在殿里一整天不出门的晏存继。

季华鸢在门口差小太监通报了一声,好在晏存继没有刻意摆谱拿乔,季华鸢很快便得到了应允进入。大殿里空荡荡的,没有往日那些歌舞不断的莺莺燕燕,难得的冷清让季华鸢有些不习惯似的。他微微叹了口气,直接往内殿走去。

晏存继正在和身边人说着什么事情,远远的,季华鸢通过身形辨认出了是晏存继那个引以为傲的南怀属下。那人见季华鸢进来,非常谨慎地闭了口,而晏存继只是朝季华鸢勾了勾唇角,拖着声音道:“进来吧。”

这话说得有些没意思,季华鸢本就没打算避讳。他径直走到晏存继的身前,扫也不扫那个南怀叛徒一眼,只是皱眉问道:“你这一整天窝在殿里不出门,干什么呢?”

晏存继撇嘴一笑:“商量正事。”

“我给你的路线图你看了吗?”季华鸢忍不住皱眉。

晏存继扬起脑袋作出一副费力思考的模样,嗯了几声,说道:“从我殿门缝塞进来的那几张?”

“你少明知故问。”

“呵……看了啊,我说你是当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好坏了?昨天刚让朱雀演这么一出,今儿个又自己堂而皇之地塞了信纸进来。回头出去听听,外头人是不是又传你大白天给本殿写情道画了?”

季华鸢愣了一下,继而眉头皱得更紧,他略有些烦乱地看了看晏存继养了这多日已经好起来的伤口——伤口上依旧绑着厚重的绷布,不过他瞧着晏存继这几天生龙活虎的样子,想也知道没什么大碍。季华鸢叹了一口气:“我和你说正经的,那图看了吗?”

晏存继梗着脖子点点头:“嗯啊,看了。”

季华鸢真是恨死了他这问一句说一句的慢性子,当着他的属

晏存继得逞般地嘻嘻笑,随便挥挥手让那手下下去了,转身说道:“哎,我瞧着还成。不过你还是太年轻嘛,很多事情都不能完全按照你的意思办,但这路线图还是不错的,我收了。”

季华鸢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擡眼仔细打量了一番正对着他眨眼扮小鬼的晏存继,终于放弃般地叹了口气,语气中说不出来的疲惫:“随你吧。”

晏存继只拍着胸脯道:“包在我身上,你就瞧好吧。”

季华鸢只能冷冷地哼一声,不再搭话。他本来以为晏存继是郁闷了一个人躲在殿里,没想到这厮早就把那些倒霉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也是,他哪里是一个跟头栽了起不来的人呐?季华鸢又一次深深地觉得自己想多了。

晏存继在床上懒洋洋地靠着,瞧着季华鸢转身就要走了似的,突然笑了,说道:“别走啊,这么着急出去,找罪受吗?”

“嗯?”季华鸢不解地回过头,只见晏存继呷地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指着季华鸢,嚷道:“到了晚宴,你又要和我挽着手上阵了。这两天咱这戏份做得也太足了,你不腻歪,我都腻歪了。索性不如你就留在我殿里,我吩咐出去晚宴不去了,咱不费吹灰之力又给他们来一道障眼法,你看如何?”

“这……”季华鸢有些犹豫,他看着晏存继,心中思量,这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好心?

晏存继叹息一声,拍拍身边的床:“过来,陪我说说话。”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季华鸢冷脸。

“那你就在这屋子里坐着,咱俩大眼瞪小眼,瞪成两只闷葫芦?”晏存继瞪大了眼睛反问他,自己还没说完倒是先笑了:“别这样,都是大人了,别这么幼稚。”

季华鸢看着他,半饷,长叹一声,走到床边的凳子旁坐下,说道;“说吧,你又想和我说什么了?”

晏存继看着他,眨眨眼:“说说你这两日和北堂朝的夜夜春宵。”

季华鸢下意识地否认:“我们没有。”

晏存继哈哈笑了出来,指着殿内的铜镜吆喝道:“快快快,自己去看看,看看你那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