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这个病,目前最优也是唯一的策略,就是尽快诊断、长期管理、等待靶向药上市。”
他轻轻打开理疗箱,里面除了平板电脑还陈列着各种精油,语气平和地继续道:
“轻松慢行要做的,是长期管理这阶段的事。我们无法承诺治愈,但我们会尽力帮各位缓解痛苦,让身体更舒服一些。”
这时,人群中一位大叔忍不住抱怨:“就算这次暂时舒服了,可你们这收费……我们普通工薪阶层,下次哪还负担得起啊?”
赵小锤手上动作未停,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这次免费。”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让刚喧闹起来的人群安静下来。那位开口抱怨的大叔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整个大厅里,只剩下轻柔的音乐声。
怼完人,赵小锤把视线投在了陈明亮身上,就在目光接触的瞬间,他体内那股沉寂的热流,竟毫无征兆地雀跃涌动起来,传递出一种近乎欢呼的亲近感。
这个人……
作为古籍修复师,他能让热流如此表现,那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在日复一日的做一件事情,文化传承。
赵小锤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突然开口问道:
“我还没有查体,你为什么就躺下来了?”
陈明亮:“……”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答,只是脸色黯然地躲闪着赵小锤的视线。
赵小锤也没想得到他的回答。
“是不是稍微动一下,比如洗个澡、走几步路,就像被抽干了力气,只能瘫在床上?”
“您最近工作的时候,是不是看了不到五行字,就会出现短期记忆断片,完全忘了你看过什么?”
“是不是坐久了或者站起来,就心慌气短、头晕眼花,连站着洗个澡都成了奢望?”
陈明亮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不清楚您的睡眠状况,”赵小锤凝视着他,轻叹一声,“但根据您确认的PEM、脑雾和直立不耐受症状,陈先生,您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符合残疾标准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陈明亮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盯住赵小锤。
仿佛觉得冲击还不够,赵小锤继续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更残酷的现实:
“再发展下去,您这样的壮年男性会退化到每天卧床超过22小时,无法阅读、无法站立淋浴、无法独自出门——依赖等级与重度心衰或晚期癌症患者相当。但可怕的是,您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所以家人同事只会觉得您懒,或认定是心理问题。”
一个个锥心的字眼砸下来,整个大厅陷入死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