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水里可以飞。”
对于游泳技能的介绍就只有这么一句话，不过却让李悠南对自己掌握的这一项技能有了一个非常直观的了解。
从某种意义上来，在水里面游确实和飞有异曲同工之妙。
鸟儿在天上飞，利用的是空气的浮力；而在水里游弋同样是利用浮力，从某种意义上来，飞翔和游泳确实是可以等量齐观的动作，只是一个提供的浮力相比之下更一些，另一个浮力要更大一些。
而这个技能是在水里可以飞了，那么从某些角度上来，无论是速度还是对身体的控制能力，都几乎可以对标天上的鸟儿在空气中的姿态。
或者……李悠南想了想，会飞的也不只是鸟儿，比如还有超人啊、超级赛亚人啊。
只是后面的想法让李悠南自己都觉得有一些好笑。
遗憾的是，现在在进藏的途中，大抵是找不到什么可以游泳的场景了。
不过离开四川以后，倒是有几个湖。
但高原的海拔配合 4月左右的天气，那样的水里面游泳，跟自虐没什么区别。
前面的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游泳一直是他的心头之痛。
后来依靠着不懈的努力，总算是学会了这门许多人都能够掌握的技艺，但总的来还是不怎么熟练的，属于是能够在游泳池里扑腾、不淹死的基础踩水，能够 hold住的水平，但基本上和姿态优美、速度飞快这些形容词是没什么关系了。
每次在游泳池里游泳的时候，李悠南自然还是会很羡慕那些会蝶泳或者自由泳，在某个泳道里扑腾扑腾过去、扑腾扑腾过来的高手。
反观自己，慢吞吞地用蛙泳，一深一浅地在水里吃力地游着，偶尔换气没换好，还得狼狈地喝一口水。
照理来，协调力已经是顶尖的自己，没理由那么狼狈的，白了还是一个熟练度的问题。
再有天赋的游泳高手，也需要长时间泡在水里去熟悉那些动作才行。
前一阵子李悠南一直挺忙的，学会了游泳以后，也基本上没有更深入的练习，所以这样的水平并不奇怪。
不过接下来可就不同了，给他一个泳池，他就能体验飞翔是什么样的感觉。
当然，还有一项技能是与游泳技能没有直接的加成，但是能完美联动起来的技能，那就是二级的深海血统技能——胸腔有更高的弹性纤维、更高的血氧交换能力，结缔组织具有更强的缓冲能力，总而言之能够在低氧或者高压的环境下维持正常的活动。
这个二级的深海血统可以是完美配合了游泳技能。
目前人类屏息潜水的深度纪录是 107米，也就是不依靠水肺呼吸，仅仅依靠屏气，可以潜到 107米的深度；而水肺的潜水记录则是惊人的 332米多。
李悠南有了这两项技能的加成，他虽然还没有测试过，但是自我感觉应该是距离这两个记录大差不差的。
获得了新技能的李悠南，心情明显变得大好，一边开车，甚至一边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
刘璃忍不住多看了李悠南几眼，目光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接下来的路程再次变得有些漫长起来，下一站是从新都桥开往理塘。
路过雅江的时候并没有过多停留，只是稍微休息了一下，便继续出发。
之后便是传中的山路十八弯，这里将海拔一次性飙升到 4000以上。
李悠南自然没有什么感觉，而驾驶舱里也有制氧机的出风口。
这里便不得不提李悠南当时在改装房车的时候做出的一个英明决策，那就是没有将房车的电力系统和这台车子本身的电力系统混在一起，这使得哪怕在进行驾驶的时候，同样可以使用房车里的电力为制氧机供电，所以驾驶舱里的含氧量也始终维持在一个非常健康的状态。
刘璃对于这一切自然是有所感知的。
因为她一路上看到了不少因为高原反应而停在路边吸氧或者呕吐的游客。
看到这样的画面多了以后，她便也忍不住想到，如果不是李悠南早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自己怎么可能有这么轻松惬意的旅行环境和体验呢？
他还真是一个细心的人啊……
准确的是细心的同时，还很体贴啊。
尽管对李悠南的细心早就已经有了相当清楚的认识，但这份细心真正作用于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体验依旧让她的心里暖暖的。
过了山路十八弯之后，接下来就是类似于若尔盖红原那样的天空草原路段了。
车子开到这里，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天，已经到了下午。
刘璃没有见过这样的大草原，便在这里驻车休息了一会儿。
草原这地方，正如李悠南之前对刘璃过的，刚刚看的时候很震撼，但是看多了又会觉得很枯燥乏味——怎么一直都是草原？
眼下刘璃是第一次看，所以还觉得新奇，在外面待的时间比之前还要长一些，似乎都快要忘记自己是一个病人了。
李悠南在后面看着刘璃蹲在地上看土拨鼠洞，有些好笑，提醒道：“今天感觉还好吗？”
刘璃回头望了李悠南一眼。
能看到她的额头上面有明显的细密汗珠，这是躯体化反应的表现。
但她谨记着医生的话，要一点一点地克服对抗，最终身体就会慢慢适应待在外面的感觉，在潜意识中营造起一种“外面不危险”的信念。
所以她一直都挺努力地在适应着。
刘璃站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感觉挺不错的，我觉得我可以在外面待更长的时间了。”
刘璃的回答倒是和李悠南想的差不太多。
所以如果哪一天刘璃突然间就可以在外面和正常人一样待着了，李悠南也不会觉得奇怪，至少眼下事情的发展趋势是如此的，让人看到希望的曙光。
不过转而刘璃则问起了其他的事情。
她慢吞吞地走到李悠南跟前，坐在马路旁边的草甸上，望着远方缓缓开口道：“李悠南，我们聊会儿天吧。”
其实每天李悠南都会和刘璃聊很长时间的天，不过对方这么郑重其事地提出来倒是第一回。
李悠南便也在旁边坐下来，：“你想聊什么？”
“男生和女生之间聊什么最有趣？”
“呃，你这问题问的……”
“嘻嘻，不好回答嘛？”
“倒也不是不好回答。男生和女生之间嘛，当然是聊……风流最有趣了。”李悠南的眉眼间有一丝坏坏的味道。
刘璃的脸有一点点微红：“李悠南，你谈过几次恋爱啊？”
“问这个干嘛？”
“好奇。”
“嗯……”
李悠南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刘璃看了李悠南一眼，默默地将目光又望向了别处：“这个问题还要想吗？如果不想的话也没关系。”
“倒是没什么不好的。”李悠南摇了摇头，“算起来还是有那么几回的。”
“初恋是什么时候呢？”
“初中吧。”
刘璃瞪大了眼睛望向李悠南：“你，你初中就谈恋爱了呀？”
李悠南有些好笑地看着刘璃：“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刘璃有些别扭地收起目光，歪着脑袋思考片刻后摇了摇头：“我初中的时候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懂，你都谈恋爱了？是……我自己的问题吗？”
“呵呵，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的。初中的时候有女孩子给我写情书，因为人家长得挺可爱的嘛，就接受了，然后就在一起了。”
“细节？”
“细节是要收费的。”
“讨厌。”
“哈哈。”
“那……你们，那你们有没有接吻？”
“呵。”
“接了？”
“那么想知道啊。”
“那我换个问题，是她主动还是你主动？”
“她。”
“所以还是接吻了……”
“呵呵。”
“所以，女孩子吻你，你就接受了？”
“嗯。”
“就是因为那个女孩长得很可爱？”
李悠南一本正经地：“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理由吗？”
李悠南望向了远处，微风轻轻吹着他的发梢：“男孩子啊，喜欢一个女孩子是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理由的，可爱就已经足够了。”
刘璃摇了摇头，：“那是你们男孩子。女孩子的话，理由就丰富多了，要阳光、要细心、要体贴、要温柔还要勇敢……”
她的眼神有一些迷糊起来，在描绘着那个心目中的形象时，反而越描述越模糊，模糊到后面，她一看李悠南，那个形象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李悠南毫不客气地泼冷水道：“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啊。”
“谁的不切实际，肯定有这样的人嘛。”刘璃皱着眉头反驳。
李悠南笑了笑：“你又没谈过恋爱，你怎么知道？”
然而完这句话，刘璃却沉默了。
李悠南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错话了。
也是，这丫头从初中以后就一直把自己封闭起来，提这样的话是有些过分。
哎，真是伤脑筋呀，心了这么一路，在这么一件事情上却犯了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