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从士不知道听没听见,他似乎是有点醉了,盯着兰瑟的饮料杯看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不如我们来恶作剧吧。”
蒙骆直接附和:“喔喔,恶作剧!”
“可是……”艾珠感觉餐桌下自己的右手被什么温热的东西碰到了,顿时惊得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是手指。
她含羞偷觑了坐得离自己有点远的人一眼,见对方面无殊色,似乎很认真地一边注视着窗外的风景,一边咀嚼嘴里的食物。
腮帮一鼓一鼓的,咀嚼得那么认真,可是手指却那么不安分。
结果直到兰瑟落座,她那句话也没完整地说出来。
兰瑟一落座就感觉对面两个女孩子的气氛有点焦灼。
才几分钟啊,他不由得又忧心起来。
他一紧张就想喝点什么,端起杯子一面看艾珠偷觑笪从媛,一面喝了一口饮料。
饮……料?
杯中的液体一沾到他的舌面,一股诡异的辛辣就从舌根直直冲向了他的头顶,他被呛了一下,结果直接把那一大口酒吞了进去,在咳嗽中整张脸急速升温。
两边的狐朋狗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还隔着他击了个响亮的掌。
后面的事情兰瑟记的不是特别清楚,只记得两个还算有正义感的女孩子暴打了两个男生一顿,笪从媛搀着他用自家的车把他送回了新家,随后他一边醉醺醺地说着自己要搬家,一边拒绝了他们扶他进门的提议。
谁又扶住了他,把他抱到那张低矮的大床上去,给他脱去了外衣?
萨弥尔觉得手脚发烫,只能小心托着青年软绵绵带着酒气的身体,小心地去除鞋袜外衣。
黑色碎发下的那张脸庞居然还能更温软,潮红的脸颊和半耷的眼皮,任他摆布的躯体修长却柔软。
他在这头做自己想都没想过的仆人活计,却浑然不觉不愉快,视线飘忽来去,自己的脸颊也泛红。
“搬家…要搬家…萨米…”
这是在叫我。
萨弥尔连忙靠到他身边去,用聆听圣旨般的恭敬温顺去听心上人的醉话。
“要…搬家……”
他心里好软和又好得意,连忙要接醉鬼的话:“搬了的,你现在就在自己的新家里。”
反正也要搬行李,顺带让自己的人把那个小宿舍里所有的物件都搬空了。
据回报的人的说法,兰瑟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愿意。
但是酒量很差的醉鬼看着他的脸,缓慢地眨眼睛,张口却问:“你是谁?”
萨弥尔没忍住,脸色一僵,一下就垮了脸。
他一秒垮脸的样子真的又可爱又好笑,醉鬼被逗得咯咯直乐,大逆不道的柔软指头戳到皇太子脸上:“我的萨米呢?你把它藏到哪里去了?”
萨弥尔都不想说话,轻轻握住他热乎乎的手,但也只能忍气吞声地解释:“我……我就是萨米。”
迷蒙的黑眼睛打量着他,过会儿又孩子气地一撇嘴:“我不信,你知道……萨米,是我的小猫,会嗷嗷叫的……你会…会嗷嗷叫嘛?”
萨弥尔忍辱负重,试探性地:“…嗷?”
这个醉鬼,又笑起来,热热的手指甩开桎梏,大逆不道地捏着皇太子的脸,毫不掩饰自己的坏:“我骗你的,恶作剧!萨米…米…”
“你真的好可爱…过来一点…过来一点…”
萨弥尔感觉自己被他这点笨拙的小花招骗得像傻瓜一样。
但是喝醉好像会传染,他真的听话地靠过去。
想怎样?碰一碰鼻尖。
两个人的脸都那么热,鼻息也那么热。
萨弥尔注视着他,思绪乱得像毛线球。
看什么?
不好看吗?
他不自在,想开口说些什么。
“啊呃……”
清醒明亮的海蓝色双眼瞳孔霎时瞠大,唇瓣传递的酒气并不浓臭,因为主人仅仅饮了一口,现在口腔里反而是饮料带来的一种微妙的,热气烘出的甜蜜果浆气味。
再一次,再一次。
犹如初次埋进对方颈间的神魂颠倒卷土重来,从脸颊一直蔓延到了衣领下。
捧着脸庞的一只手没有力气,没一会儿垂落下去,被一只大手替了班,自己却也被另一只大手接住,紧紧地囚禁在了掌心里。
作者有话说:
兰瑟:三句话,让皇太子伺候我穿衣脱袜
萨弥尔:对不起了尊严,可是我真的很想在这里留宿
萨弥尔:我也不想被钓啊,可是他亲我诶。
议会。
萨弥尔:各位议员,帝国反诈已经刻不容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