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捻过绿毛怪主身残留的一缕残念，他眉头微蹙：“洪荒遗种……倒是有些年头没听过这名号了。”
残念中零碎的信息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这些绿毛怪源自比九域更古老的洪荒界域，因那方世界崩塌而流窜至此，以吞噬生灵本源为生，早已是诸天万界的公敌。
他挥手间，无尽虚空的空间壁垒便被加固了数重，如同一道无形的天堑，防止再有洪荒遗种闯入九域。
随即身形微动，已出现在九域上空。
看着大地上此起彼伏的突破异象，程玉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混元境的浩瀚气息收放自如，如寻常修士般融入天地，不露半分锋芒。
他心念微动，下一刻便已站在灵虚圣境那座看似普通的山前。
山脚下的诡异气体早已消散无踪，山石草木与寻常山峦无异，唯有程玉能清晰察觉到，山体深处藏着一丝与绿毛怪同源的洪荒气息，只是已微弱到了极致，仿佛风中残烛，随时会彻底湮灭。
他抬手按在山壁上，指尖流淌的混沌气如细流般渗入山石肌理，片刻后收回手，神色平静无波，好像只是触摸了一块寻常顽石。
“该做个了断了。”
程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悉天地的威严。
如洪钟大吕般传遍九域每一个角落，清晰地落在各族强者耳中：“各族强者，修为达法相境以上者，速来灵虚圣境。”
话音刚落，九域各地的强者们便纷纷行动起来。
四大族群的敖广、朱离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身形瞬间化作几道璀璨流光冲天而起；
仙道院的长老与执法队员们迅速腾空汇聚，如同一道奔涌的洪流，朝着灵虚圣境疾驰而去；
金乌世家、紫电宗的老祖们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各自带着族中顶尖强者，驾驭着法宝灵光，朝着目的地赶去。
一时间，九域上空流光交织，风声呼啸，无数强者奔赴灵虚圣境。
流云宗内，秦文周身的混沌火焰骤然收敛，如退潮般尽数沉入丹田。
他缓缓睁开眼，眸中金光如流星般一闪而逝，与之一同苏醒的，还有头顶那片酝酿已久的雷云。
雷云自聚灵阵上空升起，初时不过亩许大小，转瞬间便疯狂扩张，直至覆盖整个流云宗山门。
黑压压的云层中电蛇狂舞，却非寻常雷劫的紫金色，而是透着混沌初开的苍灰色，竟与程玉突破时的劫雷隐隐呼应，透着同源的威严。
“轰隆——！”
第一道雷劫轰然落下，粗逾丈许的苍灰色雷柱撕裂云层，带着足以劈开天地的威势，如天神怒矛般直劈秦文天灵。
这雷劫中裹挟的法则之力，远超寻常天象境突破的极限，落地时竟在护宗大阵外炸出一圈肉眼可见的空间涟漪。
周遭的山石草木瞬间被碾为齑粉，唯有聚灵阵的光幕及时泛起璀璨金光，才勉强挡住那毁灭性的余波，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