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抢救室外面的走廊上坐了不知道多久,有一种从心底里透出来的冰冷绝望。
抢救室的灯终于熄了,医生走出来,表情严肃中带着一丝责备:“病人刚做完手术,身体极度虚弱,情绪激动加上剧烈活动,导致大出血和休克,非常危险,现在已经暂时稳定了,但必须绝对卧床静养,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你们这些家属怎么回事?怎么能让病人跑下床?”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机械的点了点头。
任溪被推回了病房,依旧昏睡着,脸上罩着氧气面罩,手臂上重新扎上了输液针,各种监控仪器滴滴作响。
我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里面的一幕,护士进出忙碌着,我想进病房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我知道,我现在最该做的是守在这里,确保任溪平安无事,但我的魂,早就跟着温绕跑了。
掏出手机,一遍遍拨打温绕的号码,回应我的始终是那个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短信发过去,没有一丝回应,如同石沉大海一样。
悔恨一直缠绕在我的脑海里,我必须找到她,必须解释清楚,哪怕她不信,哪怕她打我骂我,我也必须见到她。
我冲到医院楼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温绕家,一路上,我不停的催促司机,脑子里乱糟糟地预演着各种解释的话语。
到了她家门口,我疯狂按着门铃,对着门里面疯狂的喊她的名字,可回应我的只有一片死寂,我又跑去她家窗户样。
我在楼下又等了很久很久,屋里的灯都没有亮起过,摸兜开始掏烟,却只掏出来一个空烟盒,看了看脚下的烟头我起身准备去买烟。
买完烟以后,自己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开始溜达,不知道溜达了多久,抬头一看,居然到了炙夜门口,我直接推开门进去,场子里已经开始上客,音乐震耳欲聋,霓虹闪烁,但这片喧嚣和欢闹却怎么都都进不到我心里。
轩哥正和谭瑶在吧台说着什么,一眼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我,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大步走过来把我拉到后门僻静处。
“你他妈又怎么了?一天天神不守舍的?任溪那边怎么样了?”轩哥压低声音问道。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手捂着脸,痛苦地吸了口气:“轩哥,我完了。”
我把医院里发生的一切,如何偶遇温绕,如何愚蠢地撒谎,如何被撞破,任溪如何晕倒,温绕如何离开且彻底联系不上,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轩哥听着,脸色越来越沉,听到最后,他气得直接抬脚踹了我一下:“汪琦啊汪琦,你他妈让我说你什么好。”
轩哥指着我的鼻子,“我早就觉得你俩有事,你他妈还跟我嘴硬,帮朋友?帮到需要撒谎骗自己正牌女朋友?帮到让人家抓到在妇产科病房搂搂抱抱?你脑子被驴踢了?这种事儿是能随便帮的吗?现在好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无力的说道:“轩哥,我真的,我和任溪真的没什么,我就是看她可怜,她求我帮忙,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