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空表情一窒，咳嗽都咳了一半，卡住，然后被呛，变得更剧烈的咳。
“凡……凡人……？”
叶清言手掌一动，一股力量出现在她指尖周围环绕，正是渡劫期的气息。
“我仔细查阅过仙界史了，根据几位进入过混沌海域的前辈留下的意见，第三层混沌世界，实力不到仙人级别是进不去的。”
也就是说，修为最少也要是已经达到可以飞升的修为。
这也是因为她每次进入，都被吐出来的原因。
她的修为不够。
关于这一点，叶清言其实不太理解。
混沌是虚无，是未知，也可以是世间万物的各种力量。
所谓的仙灵之气，那便是仙气和灵气。
没道理修士就进入不了。
刚刚修炼的时候，她仔细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天道规则加了这么一个门槛。
不管是第一层还是第二层，凡人进入，死伤大于收获。
尤其第一层沼泽之地，连各路仙人都避之不及，更不用说凡人。
十个凡人进入，恐怕能死十一个！
骨妈忍不住问：“第十一个是从哪冒出来的？不是假设只进了十个人吗？”
叶清言面无表情地说：“第十一个自然是死后不甘心，化作了怨魂厉鬼，再死一遍。”
同样做过怨魂厉鬼的骨妈默默退下：“……”
白空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
很显然，白空似乎真的忽略了这个事实——
她怎么还是个凡人呢？！
白空沉默良久后，终于缓过神来了。
她深吸了几口气，不再剧烈咳嗽后，才缓缓地道：“没关系，我咳咳……我为你开辟了一条通道……”
白空抬手一挥，围困住叶清言的小空间已经消失。
在叶清言面前，多了一个若隐若现的白色光圈。
叶清言微微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白空：“你是说，你……为我，另外开辟了一条通往第三层的通道？”
“咳咳咳，是……是的，这条通道，你可以进入，不会再、再被排斥出来了。”白空的脸色好像变得更苍白了一些。
几乎已经快白到透明。
整个人看上去变得更虚弱了。
白空催促叶清言：“你快进去，咳咳咳，这通道维持不了多久咳咳咳。”
叶清言眯了眯眼。
这一次，换她视线紧紧地看着白空。
“为什么？”她问，为什么要这样费劲心力，专门为她开辟这样的通道？
“什么？”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叶清言说：“我们才刚认识不是吗？还是说，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叶清言停顿了一秒，又道：“你与毕恨相熟，知道我们有同一个师父，叫无名仙人，你不要告诉我，你师父也是无名仙人？”
叶清言只能猜到这里。
除了也和毕恨一样误会，以为无名仙人是毕恨的师父的话，叶清言想不到别的原因。
难道白空也是自己上辈子的徒弟？
哪知白空却直截了当地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名仙人，那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
闻言，叶清言骤然大惊。
白空竟然知道！
她竟然知道？！
可一想对方最擅长的是空间能力，投影毕竟是投影，引起多大的空间波动，都只是投影。
作为白泽兽的白空，一眼就看出来是虚假的，真正的空间根本就没有任何波动，这也是正常的。
但白空不知什么是投影，所以只以为是幻境而已。
只是最让叶清言感到震惊的是，她从未在白空面前使用过投影功能吧？
她又怎么知道的？
叶清言突然想起先前看到的那双巨大的眼睛……
难道说，白泽兽在还被封印的时候，就天天盯着她？
事实上，白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她亲自检查过，叶清言身上是完全陌生的气息。
可她还是觉得，叶清言就是她。
再加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无名仙人，其实是一个‘幻境’。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无名仙人这个人，那是叶清言不知用什么方法弄出来的幻境。
可毕恨却咬死那无名仙人是她师父。
这样一来，不就更显得叶清言的身份可疑吗？
可白空也不明白，为何叶清言对以前的事一无所知。
白空想说什么，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她咳嗽得更频繁了，每一次咳嗽似乎都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样。
身体变得十分虚弱。
叶清言还想说什么，白空却已经咬着牙道：“快进！”
说着也不等叶清言主动了，她直接带着叶清言一起进入了第三层的通道。
这一次，叶清言终于没有再被通道‘吐’出来了。
因为这一条通道，可以算是专属于她一个人通道！
并且这条通道也不像混沌海域本身的通道一样，像被丢进滚筒洗衣机里。
白空开辟的这条通道是无比温和的，还有一股力量拖着她往前走。
等叶清言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身处于一片混沌空间中，周围是灰蒙蒙的一片。
自她穿过通道后，这通道就彻底消失了。
叶清言迅速回过头去，想寻找白空的身影。
却什么都没见到。
她下意识地往回走了一步，脚上却踢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叶清言低头一看，竟是一团白色的，毛茸茸的小兽。
骨妈惊呼：“白泽！这……莫不是就是那白空？”
白泽已经奄奄一息，气息十分微弱，嘴边还有血不断地流下。
二卷扫描了一下，遗憾地说：【宿主，她的情况不容乐观，很有可能会死。】
叶清言二话不说，掏出了最后一颗生命果。
骨妈和二卷见状，都连忙提醒：“这是最后一颗生命果了，主人，你确定吗？”
叶清言毫不犹豫地直接喂给了白泽兽，一边喂一边说：“她知道无名仙人是假的，又如此对我，很有可能……”
很有可能认识上辈子的她。
蕴含着强大生命力的生命果入腹，白泽兽快速流失的生机在缓缓恢复。
然而在生机恢复到只有小小一成的时候，又迅速被抽离！
“怎么回事？”叶清言皱眉。
才恢复到一点点的生命力，又怎么会这么快就被抽离了？
白泽的状态又迅速变差。
并且，比刚刚的情况还更差！
“是诅咒！”眼尖的短短发现不对劲：“这好像是一种比较古老的诅咒，在我主人那个时期，就是好几万年前有出现过，好像是补充的生命力越强，反噬得就越严重！”
这下，白泽兽是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