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能得到皇上宠幸,是宫女的本事!
奴才之间也有等级之分,佩儿自然只有奉承浣碧的份儿,说道:“正是呢,这平白都是给皇上唱曲儿逗闷子的,怎么还分起上下高低来了。”
两人掩嘴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安陵容隐没在阴影中,低垂下头,薄薄的刘海几乎遮住眼睛。
浣碧,佩儿都是莞姐姐身边的人,佩儿是在莞姐姐低微时也不离不弃的人,浣碧更不必说,是莞姐姐从家里带来的人,深得信任。
沈贵人也曾经说过,自幼服侍的奴婢贴心。
那浣碧说的想来就是莞姐姐的贴心话了,莞姐姐想必也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吧。
也对,之前宝鹃便偷听到过莞姐姐告诉沈贵人要小心自己这样的话。
为什么,莞姐姐要这样对待自己呢,分明看不起她,又对她好。
安陵容看了浣碧一眼,转身离去。
宫苑深深,抬头是四方的天,安陵容站在路口,不知该去往哪里,再回神,已经站在了承乾宫门口。
真正有了满腹委屈却说不出来了,只能看着皇后娘娘。
宜修趁着闲暇,手里翻着本字帖,随口说道:“坐吧。”
然后问起了余莺儿的事:“怎么,余氏伺候你伺候的不好?”
安陵容一惊,背后沁出凉意,恭敬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余氏,她有凌云志,臣妾也不好拦着她。”
宜修只“嗯”了一声,而后便晾着她不说话了。
直到安陵容蹲得久了,额头上也冒出汗珠,才大发慈悲似的说道:“起来吧,不过一个余氏,本宫哪里会为了她责罚你呢。”
安陵容感恩戴德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
宜修揉了揉脖颈,眯起眼睛轻叹一声,肩膀上很快传来力道合适的揉捏感。
她便索性合上眼睛享受起来。
好一会儿,才拍了拍肩上的手,说道:“行了,你也累了,歇歇吧。”
安陵容乖顺地退后几步,说道:“臣妾服侍皇后娘娘,不敢说累。”
宜修笑而复叹,说道:“若是所有妃嫔都像你似的乖巧,本宫就什么都不必操心了,华妃……唉。”
她唤道:“剪秋。”
剪秋端上来一个托盘,离皇后娘娘远远的,安陵容刚想顺势站远点儿,便听皇后娘娘说道:“好孩子,这是本宫为你准备的香囊,有助孕之效,时常佩戴着吧。”
安陵容低声应道:“是。”
避子汤每回侍寝后都喝着,她不知道皇后娘娘卖得是什么关子。
好在宜修并没有让她猜很久,说道:“莞常在比你侍寝更晚些,都有孩子了,你也该努努力,多去莞常在那里沾沾孕气。”
每一次得知要去害莞姐姐,安陵容总能感觉到很多画面从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眼前的是浣碧那张怨毒的脸和母亲在家被跋扈妾室欺凌得没有地方站的卑微身影。
她听见自己再次应道:“是。”
宜修见安陵容当着自己的面儿佩戴上了那香囊,便打发她走了
她摇头笑了笑,一看梅常在便是误会了。
但她不是要害她的好侄儿,只是,需要莞常在小小动一下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