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中充满了懊恼和自我责备。
年轻书记官慌忙翻开手抄本，补充道：“连续三位编号相连的新魔将现身……这绝非偶然。第七纪元的魔王战争，正是三位连号魔将屠杀十万生灵以图谋加速魔王苏醒开始的……”
里克亚德深吸一口气，接过话头，语气沉重：“这意味着这一次魔族的力量正在加速复苏，甚至可能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估。新一轮的对抗恐怕……要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了。我们必须立刻将这份情报汇总上报圣殿总部，重新评估全局态势，调整应对策略。”
他站起身，另外两人也跟着起身。“达米安会长，感谢您提供的宝贵信息。圣殿会记住您的贡献。告辞了。”
蜜希娅也站起身，她看向达米安，眼神里的担忧未褪：“达米安，请务必小心。听起来，它们似乎……注意到了你。”
达米安送他们到会客室门口。
在蜜希娅迈出门槛前，他低声快速说了一句：“按你自己的步调来就好，别被这些事打乱了成长的脚步。”
蜜希娅的脚步顿住了。
她回头望了他一眼，蔚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商会飘扬的招牌旗，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成细碎的金粉。
然后她轻轻点头，圣剑随着步伐在地面拖出浅痕，如同某种无声的承诺。
商会重新恢复了往常的忙碌声响。
达米安走回窗边，看着楼下街道。
蜜希娅和圣殿人员的身影汇入人流，很快消失不见。
隔壁面包店的玛莎阿姨正端出一盘新烤好的面包，热气腾腾，麦香仿佛能隔着玻璃窗飘进来。几个孩子追逐打闹着从楼下跑过。
喧闹，鲜活，寻常。
他靠在窗框上，看了很久。
他想起这几天跟格伦威尔大师交流时对方说的话：“最坚固的堡垒往往藏在日常里。”
塔内的激战、魔将冰冷的竖瞳、学院凝重的气氛、圣殿紧迫的追问……都被隔在了这层透明的玻璃之外。
日子，大概能稍微安稳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