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娄父觉得不能放任自己继续郁闷下去,茶杯一放,故意冲着盛一凡道:“一凡,别逗孩子了,过来跟我下棋吧。”
“不下。”
盛一凡很干脆地拒绝了他的邀请,仍旧怜爱地望着怀里的小宝宝,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相识几十年,娄父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冷漠无情,错愕之余,本就嫉妒不已的心就更酸了,正欲再说点什么,就被他的好大儿截住了话头,“行了吧,爹,你没看到人家现在正享受天伦之乐么?这会别说是跟你下棋了,哪怕是跟你下金蛋,人家也不稀罕!”
娄父被他堵了个结实,想到自己这一肚子的郁闷全都是拜这个儿子所赐,顿时也不忍了,气得直骂道:“就你最聪明!嘴巴这么能叭叭,咋不哄个对象带回家啊!”
要不是他迟迟搞不定白祁,他能一直盯着盛老弟犯红眼病么?
说来说去,还是这个蠢儿子太没用了!
眼见亲爹又开始生气了,娄丞无奈地耸了耸肩,闭上嘴低下头剥烤虾。
剥了差不多有十来只,他把盛虾的碟子递到白祁面前,殷勤地笑道:“小白,吃虾吧!我刚剥好的!”
哎哟,原来除了倒水之外,还有后招啊。
娄父心情瞬间欣慰了不少,行啊,臭小子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至少还知道给阿祁剥虾。
白祁没想到他这碟虾都是给自己剥的,意外之余,不觉垂眸望向他手里的碟子。
青花白瓷的碟面上,整整齐齐地躺了不少虾仁,一只只弓着腰,肉质晶莹剔透,看着还挺诱人。
白祁爱吃海鲜,尤其是烤虾,简直是他真爱中的真爱,正想接过来,但目光掠过娄丞捏着盘子那沾着酱汁的指尖,立即收回手,很是嫌弃地拒绝了,“不用。你自己吃吧。”
娄丞笑容一滞,低头望了眼自己好不容易才剥干净的虾仁,语气里难掩失落,“你不是喜欢吃虾的么?我就是看你爱吃,才特意给你剥的……”
白祁被他委屈的眼神弄得有点不是滋味,抿了一下唇角,缓了声解释道:“我是喜欢吃,但我只爱吃自己剥的,别人剥的吃不惯。”
娄丞不肯死心,碟子又往前递了一递,坚持道:“可我都剥好了,你好歹吃那么一两个吧!不然我岂不是白费心思了?”
他故意把话说得可怜兮兮的,然而白祁却是一点都不同情他,“那也是你自己找的,谁让你不事先问过我来着?”
“我这不是想给你造一个惊喜么?”娄丞振振有词,“要是事先问过你,这还能叫惊喜吗?”
白祁抵不住他的执拗,只得勉强接过碟子,用筷子挑了一个看着最白嫩干净地放进嘴里。
“怎么样?好吃吗?”娄丞迫不及待地问道,眼神巴巴的,跟只期待得到主人肯定和夸奖的狗似的。
白祁原本想随便敷衍他几句的,但在这眼神的注视下,到底还是没狠下心,肯定地评赞了几句,“很好吃,烤得很入味,咸度和辣味都刚刚好,谢谢你。”
娄丞一下就漾开了笑容,伸手把碟子往他那边又推了推,喜滋滋地说道:“好吃那你就多吃点,待会我再给你烤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