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却哼哼道:“我又为什么要走!我可是凌小潼光明正大请来的客人!”
他嘴上硬邦邦,怼起来也是毫不犹豫,可实际上,也只有他知道,在气势汹汹的外表下,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
特别是白祁刚刚站起来的一瞬间,要不是凌筠潼动作比他快一点,就换成他没出息地去拉人了。
哎,他果然还是太冲动了。
明明都下定决心,以后要对小白好一点了,结果光是吃顿饭,他这都不知惹了小白几次了。
小五再次被无视了个彻底,暗叹了口气,只得主动再刷了一波存在感,打破僵局问道:“话说,这秦国利到底是放进来还是赶走,给个准信吧。”
“放!”
“让他滚!”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小五一个头两个大,满脸无奈地望着白祁和娄丞。
白祁面容冷硬,果断道:“你要真有事找秦国利,麻烦出去再谈,别坏了我们吃饭的气氛!”
娄丞嘁了一声,满脸不屑,“他算是哪根葱?值得本少爷亲自出门跟他聊?”
白祁气得去瞪他,凌筠潼看着这两人又要吵起来了,忙掺进来打圆场,又是劝又是哄的:“白祁,就照娄大哥的意思吧。我们也趁机看看这秦国利打什么主意,他要是还对你贼心不死,我们就狠狠教训他,让他以后再也不敢做坏事!”
白祁看了他一眼,线条优美的唇紧紧抿着,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勉强松了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照你说得来吧。”
凌筠潼朝他笑了一笑,见他面前的茶杯不知什么时候空了,连忙执起茶壶给满上,然后双手端到他面前,“喝点茶,消消气吧。”
白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依言接过茶喝了口。
娄丞被他的笑容扎到了眼,面上不动声色,满腹却是一阵阵止不住的酸意。
以前他曾听潘密说过,白祁好像对凌小潼有意思,只不过刚冒出一点苗头,就被老盛狠狠掐断了。
刚听到时,他很不以为然,也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记起这一茬,不知怎么的,竟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
他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趣,也没了心思给秦国利找难堪,让小五随便把人打发走,又坐了一会,吃了点菜,便跟凌筠潼告辞离开了。
从头到尾,他也没跟白祁说一句话,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好像完全当白祁是空气似的。
白祁对此并不在乎,甚至巴不得娄丞坚持下去,以后就一直把他当成空气看,也省得他一天到晚被气到。
但凌筠潼却对他们的“友情危机”感到十分不安,忧心忡忡地问道:“白祁,你和娄大哥……应该没事吧?”
虽然娄丞刚刚告辞时看着挺心平气和的,语气也算得上温和,可他就是能感觉到娄丞心情不好,还是非常不好的那种。
白祁不以为意,安慰他道:“没事,我和他一直都是这么相处的,你不用想太多。”
凌筠潼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
“真没事的。”白祁打断他的话,温和地笑道:“娄丞的脾气就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要不了多久就好了。”
听出他不欲多说,凌筠潼只好抿着唇点了点头,没再深究这个话题。
白祁嘴上这么答他,心里也是真这么想的。
因为过去不管他和娄丞起什么争执,要不了多久,娄丞就会跟没事人一样又烦他了,他都习惯了。
原以为这次跟过去一样,很快又要接受娄丞新一轮的骚扰,但出乎白祁意料之外的,接下来整整一个月过去,娄丞再没出现在他眼前,也没再给他打一个电话。
刚开始他还有些不适应,但很快的,这份疑惑就被庞大的工作量给挤到爪哇国去了。
每天应付各种各样的商业通告,录制新歌,准备演唱会的排练,处理公司的大事务等等等,日子过得异常充实而忙碌,等着他去做的事实在太多了,哪里还有闲心思去分析那个阔少爷的变化?
新专辑正式发售的这一天,公司打算举办一个小型的内部庆祝会,借以犒劳这段时间一直加班加点辛苦工作的员工们。
白祁早上还有通告要赶,下午才回到公司。
才进办公室大门,老赵就捧着一束花尾随他走进来,喜滋滋地笑道:“白祁,这是娄少爷一大早让人送来的贺礼,我给你找个瓶子摆起来吧。”
很久没听过这人的名字了,白祁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眼那一大束纯白如雪的铃兰,默了几秒,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随便。”
老赵兴冲冲地出去找花瓶了,片刻之后,又屁颠屁颠地抱着插满铃兰花的花瓶进来,直接摆在了白祁的办公桌上。
左右打量了会自己的劳动成果,他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喟叹道:“名品就是名品,果然不同凡响!这花瞧着就是比平常在花店看到的大街货好看。”
听到这话,白祁擡头看了眼那束花,声音淡淡的,“这不是普通的玲兰?”
“NONONO~~!”老赵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可是刚出来的新品种!听说前后一共培育了差不多十年,今年才刚上市的!品相好的,单枝就能卖到近两千块,像这么一大束,怎么也得有三四万了!”
听到这数字,就连如今日进斗金的白祁也不由擡了擡眉,目光在花上停顿半晌,忽然有些烦躁起来,语气也跟着不好了,“那是他人傻钱多,闲慌了才这么浪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