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立即捂住嘴,做出噤声的姿势。
正说着话,这时,坐在前排的保镖忽然出声道:“少爷,夏巍来了。”
两人俱是一怔,不约而同地望向车子前方。
果然,不远处过来了一拨气势汹汹的人马,为首的,正是夏巍。
袁青打量了眼夏巍身后跟着的几个保镖,谨慎道:“少爷,我们也赶紧过去吧,这夏巍就一糙莽粗汉,下起手来不知轻重,我担心他伤到凌少爷。”
盛奕宸皱了皱眉,视线定格在夏巍那张油腻的肥脸上,没说过去,也没说不过去。
袁青打量他脸色,拿不准他在想什么,也不敢擅自做主,就只好一味地跟着按兵不动。
那夏巍走到凌筠潼面前后,果真不到三言两句,就指挥下属要去抓凌筠潼,气焰嚣张得很。
凌筠潼没想到竟会在这遇到他,后背紧紧贴着栏杆,小脸苍白的跟一张纸似的。
桥上的车辆来来往往,却没人敢停下来多管闲事。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一辆黑色迈巴赫忽然开过来,停在他们旁边,副驾位的保镖率先下了车,毕恭毕敬地将后车门打开。
一双透亮的黑色皮鞋踩上被雨水浸湿的地面,盛奕宸从车里走下来。
他还是昨天上那一身黑色的西装,一头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里面的白衬衫烫得笔直,领口系着暗红色的暗纹领带,有种雌雄莫辩的矜贵俊美。
只是他眉目清漠无波,没了先前的悠然惬意,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冷得慎人。
夏巍目光触及他的身影,锐气顿时挫了大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盛少,您怎么来了?”
盛奕宸没看他,微微侧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凌筠潼那张僵硬的脸,悠悠地说道:“我的小天鹅不识路,不知怎么就飞到这来了,我来接他回家。”
说话间,他步履沉稳地走到凌筠潼面前,唇边挑起一丝玩味的笑容,训小孩似地责怪道:“你也真是的,没事瞎跑什么,不知道外面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很多吗?”
他内涵的这么直接,夏巍就是再蠢再脑满肠肥,也不可能听不出来这是在明着骂自己是癞蛤蟆,霎时脸都绿了。
“盛少,我自认对你客气有加,不曾有得罪的地方,你何必这么挖苦我?就算你不看我夏巍的僧面,好歹也看下我爷爷的佛脸吧?”
夏家真正发家,是在夏巍老爷子那一代,只可惜英雄迟暮,后来子孙青黄不接没跟上,现在夏家早已经跟不上当年的势力,也就是夏老爷子当年的盛威犹存了几分,圈里的人多少还是会卖他一点面子。
盛奕宸冷嗤了声,不以为然道:“我不认识你爷爷,为何要看他的佛脸?”
夏巍顿时勃然大怒,正要发飙,身后的保镖却及时揽住他,小声提醒他此人不可得罪。
盛奕宸是出了名的硬钉子,别看他总是面带微笑,好像脾气温和,很好相处的样子,其实就是个笑面阎王爷,软硬不吃刀枪不入,十几岁时就带着一帮人马走南闯北,年纪轻轻地建立了不亚于本家规模的商业版图,圈里没几个人敢惹的。
夏巍咬牙咽下了这口恶气,咧开嘴笑道:“盛少,上次我已经给足了您面子,人都先让给你用了,这次要是再轮不到我,这也说不过去吧?”
盛奕宸轻轻一笑,没搭理他,而是将问题抛给了旁边的凌筠潼,问道:“阿潼,你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