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深深凝视彦钰一刻。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是非不分无理取闹的人?”
他说话间已经放下试剂,往实验室外走。
全然被扫了兴致的模样。
彦钰心中大惊,紧紧跟上去解释,“师父,我没有那样想。”他顿了下,心头郁闷更甚,“哎呀,那师父你告诉我为什么呀?”
前方如神明的人啧了声。
“这么多年没一点长进,你都学了什么。”
某人小声叭叭,“前不久师父才夸我医术有进步呢,怎么这会就变卦了。”
季琛在外脱无菌衣,玻璃门紧闭将委屈巴巴的彦钰隔绝在内。
他冷言冷语中暗藏无奈,“回去,熄灭酒精灯。”
彦钰这才想起来。
师父说的对,没长进,差点火烧实验室!
太打脸了。
彦钰转身时两眼有泪花。
季琛把口罩手套鞋套丢进垃圾箱,往双眼里滴入特效眼药水,在药效发作预备戴上丝绸前,心里想的是彦钰这小子,平日里没少怼那些无良病患,今日怎的这么维护那一家子。
他脑海里莫名出现一张憔悴可怜的小脸,还晕着,跪在泥地上,依靠着别人,七分宽袖新中式汉服,内里手腕瘦的还没人家一半宽。
那张脸倒是生的小家碧玉,有几分姿色。
真是男大不中留。
季琛转身走出实验室。
彦钰自认为这事只能停在这儿了,没成想收拾完实验室,两手提着垃圾袋往外走,发现师父在欣赏走廊内壁上画。
黄昏最后粉黄色晚霞的光景从右侧窗口照射进来,将师父高挑卓越身姿点亮。
形象样貌出尘如画,不沾凡间烟火,如神只降临。
为贴切无菌衣,师父今天穿了件紧身流苏白毛衣,这是彦钰小时候送给他的,那会买大了。
这原先也不是紧身衣,现在穿却刚刚好,紧身掐腰把师父锻炼健身的效果衬托得很完美,就是可能袖子短,小臂处往上缩,有褶皱,但不多。
下身配了件白帆布裤,直筒露出脚踝白色袜子,看着就很温馨居家。
白板鞋上有耐克标签,这双还是彦钰买的。
他师父对钱财一向有也可以,没有也行的态度。
可能这就是医学界大佬,名门望族独生子的底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