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默默地抚摸着石碑上的一个个名字,他的指尖在“王虎”二字上停留了许久,仿佛能感受到那个名字背后所承载的生命和故事。
突然,烈九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转身,他的目光越过城墙,望向城中那点点的万家灯火。
“知道吗?今早工匠说,新皇宫的图纸要改了。”烈九的声音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怎么改?”云裳好奇地挑起眉毛,她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烈九伸出手指,指向那四通八达的街道,缓缓说道:“君王说……真正的皇宫应该在百姓的心里。”
兰芝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她郑重地说道:“这个新君王的心,已经完全归于人族了。”
“我也想把我们的盟重英雄城重建。”烈九手中是盟重侥幸生存下来的西风血鸭传回的讯息,十里英雄城,只留下了中间的大殿区域和不到一里的范围建筑。其他区域全部彻底毁毁。
“祖玛和他的五十万大军全部死了。”
烈九的指尖抚过石碑上那些被新篆刻的一个个名字。明亮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与石碑的影子交错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传承。
\"赤月也死了。\"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的风都安静了下来,\"那个魔头,终究还是倒在了天尊的剑下。\"
西风血鸭送来的盟重沙土就放在石碑基座上,细碎的沙粒在晚风中微微颤动。烈九抓起一把沙土,看着它们从指缝间流下。
\"祖玛和他的五十万大军...都化作了这片沙漠的一部分。\"他的目光越过比奇城墙,望向西南方那片荒芜之地,\"但盟重英雄城不会就此消失。\"
云裳站在他身侧,火红的嫁衣在柔和祥宁的月光下下如同燃烧的旗帜。她看见烈九眼中映着石碑上的名字,那是这次战死的英雄。
“我们要重建它。”烈九的声音突然坚定起来,仿佛在这一刻,他心中的某个决心终于被点燃。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那是一片曾经繁华如今却残破不堪的废墟。
“不是花家的城,也不是烈家的城,而是……”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这个名字的分量,然后,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出了那个名字:“沙巴克。”
这个名字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触动了某种古老的共鸣。刹那间,风停了,树叶也不再沙沙作响,整个世界都似乎在倾听着这个名字。
石碑上的铭文突然泛起微光,那是历代英魂的回应。它们在这片土地上沉睡了太久,如今,终于被唤醒。
“沙风、巴相宇、克岸……”烈九一个个念出这三个名字,每一个名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历史和荣耀。他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能穿越时空,抵达那些英雄们的耳畔。
“用君王赐予自己这三个兄弟的姓氏为新城命名,这才是对死去的这些英雄最好的纪念。”烈九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敬意和缅怀。
“沙巴克,哎,还挺顺口的。”兰芝轻声说道,她的目光落在了丈夫的身上,看见他将那枚家传的“花”字铜钱,轻轻地放在了石碑前。
这个动作虽然简单,却胜过千言万语。兰芝聪明地明白了丈夫的一切心思,他放弃了用自己家族的姓氏来命名这座城市,而是选择了用那三个英雄兄弟的姓氏,这不仅是对他们的尊重,更是一种大度和胸怀的体现。
然而,就在这时,云裳却突然露出了她那一贯俏皮的笑容,眨着眼睛说道:“哎,我有个想法……”
“说吧,就知道你想法多。”兰芝笑着回应道。
云裳嘻嘻一笑,然后说道:“我新建的那个卧房,要和兰芝的挨得更近一些。”
“为什么?”兰芝和烈九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怒吼道,他们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要冲破屋顶一般。
云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的目光在兰芝和烈九之间游移,最后停留在兰芝那已经羞红的脸颊上,缓缓说道
:“有两个好处哦,第一呢,这样方便我找你呀。第二嘛……”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然后突然凑近兰芝,压低声音说:“我想跟你学习一下,怎么,能叫得那么大声呢?我每次去偷听……嘿嘿,老站在墙边,觉得不太雅观,呵呵!”
兰芝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瞪大眼睛,又羞又气地娇呼道:“去你的!你还不是一样!叫起来像个……”话到嘴边,她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于是笑骂了一声便不再说了。
一旁的烈九听了云裳的话,脸色也变得有些尴尬。他当然知道云裳就是这样的性格,口无遮拦,但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文雅的兰芝也说出这样的话。
“啊,你……”烈九刚想开口,却被云裳一句“走开啦,女孩子的事,你不懂!”打断了。
“好啦好啦,别那么小气嘛!现在就给我说说,快嘛!”云裳笑嘻嘻地拉着兰芝的手臂,转身快步离去,只留下烈九一个人站在原地,心中的思绪如乱麻一般。
重建第一百零一日。
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三个身影并肩走下长阶。在他们身后,英灵碑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像极了新生比奇的模样。
十年后,玛法世界人族——秦科文,一个当时幸存的秦家少年,高中状元,在出发上任盟重省知事前有感,作诗三首,被史官记录在册。如下:
《浴火》
天倾地裂鬼神惊,
百万生灵共死生。
不是凤凰真血性,
如何灰里听雷鸣?
《重生》
断壁残垣拾瓦霜,
君王锄下种新秧。
夜来犹有伤心泪,
白日已闻稻花香。
《涅盘》
血染征袍九十天,
归来重整旧山川。
若言此际何为贵?
百姓门前炊火烟。
启源天尊那一道斩裂天地的剑光,将赤月恶魔的魔躯彻底粉碎。但恶魔之血早已渗入地脉,那具被劈开的躯体并未完全消亡,而是在赤月峡谷最深处王座上坍缩成一团蠕动的暗红肉瘤。
肉瘤表面布满虬结的血管,每一次搏动都喷吐出腥臭的雾气。它无法移动,却仍保留着赤月的记忆与意志。在它周围,被恶魔之血浸染的岩石渐渐腐化,化作漆黑的魔化结晶,像某种邪恶的阵法般拱卫着它,那些玛法森林侥幸逃生的恶魔蜘蛛们在赤月的感知下,不为人知的慢慢回到赤月的身边。
\"彻底钉......\"
肉瘤深处传来低沉的呓语,那是赤月生前的绝技——能将敌人的灵魂钉死在肉体里,传说这个技能让敌人无法逃脱,无法转世。今日,这道诅咒般的执念仍徘徊在峡谷中,影响着每一个靠近的生物。
更可怕的是,那些渗入地脉的恶魔之血,正悄然汇聚,像无数条细小的毒蛇,朝着各个阴暗的方向游去。
坍塌进入地下的祖玛神庙深处,一道红色之光泛起传送来祖玛的尸体。
祖玛那颗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突然在黑暗中震颤起来,原本干瘪的肌肉开始膨胀,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断裂的肢体重新拼接。他的皮肤上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正在生效。
\"咔——\"
祖玛的火红的双眼猛然睁开,瞳孔深处燃起两点猩红火光。
他缓缓抬起手臂拳套,展开的指尖滴落粘稠的黑血,落在地上竟腐蚀出缕缕黑烟。
\"我......回来了。\"
他的嗓音嘶哑如砂石摩擦,不再是曾经的祖玛,而是某种更古老、更邪恶的存在。
神庙内的雕像开始震颤,那些被祖玛教主记忆套装不断召唤来的祖玛卫士们,眼眶中亮起幽绿的鬼火向着他跪拜,仿佛在迎接它们的新王。
启源天尊的剑光不仅劈开了赤月峡谷,更让整片玛法大陆的地脉震颤。沃玛寺庙——这座曾盘踞着无数狂热教徒的圣地,在这场天灾中轰然塌陷,巨大的石柱崩裂,庙宇穹顶坍塌,整座建筑被生生压入地底深处。
然而,就在寺庙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刻,沃玛教主残存的神只意志苏醒了。
“吾之信徒……归来……”
他那具被剑光斩碎的躯体,竟在地底魔血的滋养下重新拼接。破碎的羊头面具悬浮于半空,空洞的眼眶中燃起两团幽绿的鬼火。随着他干枯的手指缓缓抬起,那些战死在比奇城外的沃玛教徒尸体,竟开始蠕动、挣扎,最终——
“咔!咔!咔!”
一具具尸体从泥土中爬出,腐烂的肌肉重新绷紧,断裂的骨骼自行接合。他们捡起散落的羊头面具,戴回脸上,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
“封印……入口……”
沃玛教主双手结印,地面裂开的缝隙骤然合拢,无数漆黑的符文从地底浮现,将整座寺庙彻底封锁。从此,沃玛寺庙的入口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那些复活的教徒知道——他们只是在等待,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重返人间。
沉入地底的沃玛寺庙,如今已化作一座巨大的活体祭坛。
寺庙的墙壁上爬满了暗红色的血管,地面铺满了教徒的骸骨,而中央的祭台上,沃玛教主的残躯正浸泡在一池沸腾的魔血之中。
“赤月……祖玛……你们也复活了吗?”
他低笑着,声音像是砂纸摩擦。
“很好……很好……”
他知道,这场灾难并非终结,而是一场更宏大阴谋的开端。
而我们的玄霄子天尊这段时间太忙活了。
先是四处用《天尊秘法》封印各处显露魔气的区域及矿洞。后独自进到里面,治疗并救出了很多人族。期间又到秋雅住处,给秋雅送去食物和爱意。
用过酒食的后,小离歌趴在玄霄子肩头头沉沉睡去。秋雅看着哑婆婆走出房间,便轻轻将离歌抱到里屋床榻,细心地掖好被角。
玄霄子取出一个锦盒放在房中石桌上,:\"今日比奇城周家饰品店新开张,看见这枚玉簪...\"
秋雅打开盒子,只见一支白玉雕成的杏花簪静静躺在丝绸上,花蕊处嵌着细小的珍珠,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带给谁看?\"她指尖轻颤,声音低得几乎融进夜色里。多少个夜晚,她独自守着烛火,哄着小离歌入睡,而他却远在别处,陪伴着另一个女子。
玄霄子眸色微暗,执起玉簪,轻轻簪入她发间,指尖流连在她耳畔,低声道:\"再贵的首饰,也配不上我的秋雅。\"
他的指腹抚过她微凉的脸颊,察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心尖像是被细针刺了一下。他捧起她的脸,声音低沉而温柔:\"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秋雅睫毛微颤,还未开口,他的唇便覆了上来。
起初,他的嘴唇只是轻轻地触碰着她的,那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似乎只是一种试探,又仿佛是一种安抚。然而,当她微微仰起那张清丽的脸庞时,他的吻却突然变得热烈起来,仿佛压抑已久的情感在瞬间爆发。
他的唇紧紧地贴着她的,带着深深的歉疚和无尽的思念,辗转厮磨。他的手掌温柔地托住她的后颈,指节轻柔地摩挲着她纤细的颈线,仿佛这样就能抚平她心中所有的孤寂和不安。
“对不起……”他在唇齿间低低呢喃,嗓音因为激动而略微沙哑,“让你一个人守着离歌……守着这份责任。”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让秋雅的心不禁为之一颤。
秋雅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襟,手指几乎要陷入那柔软的布料之中。她的眼角微微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他的吻渐渐变得温柔起来,舌尖轻轻地描绘着她的唇形,像是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的亏欠,全都通过这个吻弥补给她。这个吻充满了柔情蜜意,让秋雅的身体渐渐软化,她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他的吻,两人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
许久之后,他终于缓缓地松开了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急促地喘息着。他的目光炽热而深邃,直直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
“还像前天那样……好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秋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如晚霞般艳丽,她羞涩地垂下眼帘,弱弱地应了一句:“嗯。”
得到她的回应,玄霄子毫不犹豫地抱起秋雅,吻住她颤抖的双唇,迈着急速的步伐,走向里屋。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雪域忘忧花的香气。迷醉过后的秋雅轻轻握住玄霄子的手,嗓音微哑:\"白璃姐姐……快生了吧?\"
\"嗯,应该就这一个月内了。\"玄霄子反握住她微凉的手放在嘴角,\"辛苦你了,这般体谅...\"
秋雅摇摇头,发间玉簪映着月光:\"传闻她们狐族女子,最懂相思苦。\"她抬眼望向玄霄子,眼中似有星辰流转,\"只要你心里有我,再苦的日子都是甜的,快回去吧\"话语落后,是玄霄子更热烈的唇吻回应。
好男人玄霄天尊又回到忘仙岛家中照顾已经怀胎九个月的白璃。
“哎,太忙了,这段时间,来回跑,哎呀,累死我了!”手掌抚摸着白璃的孕肚时,玄霄子大发感慨的向着妻子叙述和交代白天的忙碌经过。
等待玄霄说完之后——
“夫君,你想不想……”白璃柔情似水地看着身边的玄霄子,话到嘴边却突然停住,一双美眸眨了眨,似有深意地盯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回应。
玄霄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看到她的眼睛,在说完话后竟然微微发生了变化,更让他心生疑惑。
“啊,不行吧,宝宝都这么大了。”玄霄子回过神来,连忙摇头,一脸的为难。
白璃见状,嘴角轻轻一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娇嗔道:“小瞧我了嘛,我们狐族的房术可是多着呢!”说罢,她顺手将那一头如瀑布般垂落的秀发盘起,更显得风情万种。
一个多时辰后,房中终于恢复了平静。
白璃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床上,累得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她用手轻轻敲着玄霄子的胸口,哀怨地说道:“这么长时间,才这么少。”
玄霄子正沉浸在疲惫之中,突然听到白璃这句话,不由得一个激灵,警觉地问道:“啊,什么?”
白璃见他如此反应,心中不禁有些恼火,庄重的说道:“不行,就把秋雅接来吧,她也怪苦的,我理解她,我只是不想看着你这么辛苦地两头跑。”她摊牌了。
“这个贪吃的馋嘴家伙!”玄霄子明白了一切,看向门外禁制处那团黄色的肥猫——神兽。
而此时,趴在门外的通灵神兽似乎察觉到了房间内的异样。
它警惕地竖起耳朵,随后看向禁制房内,那道若有若无的杀气,慵懒的哼唧着:“切!怪我喽?”
随后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对着自己藏好的兔子肉骨嘟囔道:“咦——恁瞅瞅,这能怨俺?”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热血传奇之风云再起!
本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