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便让春蝉和澜翠都留在殿内,只是傅恒、额尔克与魏嬿婉三人走到了里头的次间。另外两人则留在明间内等候,顺便也是望风,只要有人一来,澜翠立在原地不动,春蝉则走到屋内做出并不是独处的情形来,以防有人说闲话。
魏嬿婉走到一旁的罗汉床榻上去坐好,顺便招呼着二人:“傅恒大人,请坐。”
也算是第一次进到永寿宫的正殿里来,傅恒还是谨慎的先四下打量一下这正殿内的装潢,随后走到了中间的圆桌边,在圆凳上坐下。
额尔克先前一直静立在一旁,见着傅恒坐下之后,才坐到了傅恒旁边,与魏嬿婉相对的另一条圆凳上坐下。
因着春蝉和澜翠都在正殿室内,眼见着三人都坐好,魏嬿婉虽然没有招呼,春蝉也自发走上前来,为几人上了茶,随后又退回到明间去。
魏嬿婉先说话之前端起了茶盏,饮了一口茶。傅恒也在皇宫内走了几圈,眼见魏嬿婉先还没有开始问话,便也和额尔克两人一道先喝了茶水润润喉,随后才听见魏嬿婉开口。
“傅恒大人,那件事可是有着落了?”
“是有着落了。”
“哦,那不妨说来听听。”
傅恒将茶盏放到圆桌上,才开口:“令嫔说的那位方之航,我派人到浙江那边去核实过了。”
“方之航从前做过杭州知府,后来升任了浙江巡抚,是一位颇有才气的文官,皇上对他也十分的器重,就是这几年杭州文风颇盛,这位方之航才华不错,也时常和一些文人泛舟湖上、吟诗作对,时常做些文章来,也时常与那些人畅谈国事。”
“正是在此时,这位方之航写下了一首剃头诗,因为他本人名气颇大,所以这首诗在杭州那一片也就传扬开来。”
魏嬿婉听着傅恒娓娓道来,也时不时的点头,附和一两声。
“原本皇上身在京城,也没有注意到那些诗。可……有一位六品的方守备,给皇上写了一道密折,传到了紫禁城来。”
“我也到吏部去了解了这位方守备,据他自称,他是方之航的堂兄弟,他向皇上说了许多方之航那些带着叛国的言行。在那道密折之内也附了一卷方之航的文稿,我到刑部去查看了那卷文稿,其中并不只有一首剃头诗。”
“按照刑部当时的卷宗,皇上是先下令,把方之航收押入狱,然后再彻底调查,不过当时刑部将这件案子一拖再拖,拖了一年多。”
“但是后来这位方守备又上书了一次,向皇上言明,方之航的妻子贿赂了地方官员,招兵买马、预备劫囚。”
“皇上当时并没有下令,要斩方之航的首,按皇上的旨意,是吩咐了当时的闽浙总督马大人,将方之航押解进京。”
“结果在路上,果然就遇到了劫囚,马大人将那些截囚的人击败之后,抓到了其中一个。”
“按刑部的画押,那人供称,来劫囚的人是受方之航妻子的指使,马大人便快马呈书到此京城来,问皇上还要不要再把人犯押解到北京来。”
“皇上的旨意是把人押回杭州去,再等定夺,方之航的案子就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