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并不见那摸笑容消失。
“陛下,臣弟也有一件要事禀报。”晋王站了出来,缓缓道:“也是关于涂山城之事……”
“准奏。”肇启帝颔首,看来这件事确实与晋王脱不了关系。
初丞相虽然已经知道涂山城之事,但是现在已经太晚了。晋王看向肇启帝,在继位这件事上,你确实很有手段。
“昨日我狩猎之时,偶然救下了一名昏迷的伤员,今日天明之前,伤员清醒,告知了臣弟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晋王神色严肃,顿时整个朝堂都充满了一股压抑的味道。
“……”看来事情可能远比想象中的要麻烦。
“那伤员乃是涂山城的衙役,他是三天前逃出涂山城特来京城报信的。涂山城受邪术所扰,城中半数百姓已绝命。涂山郡守在骚乱之中殉职,整个涂山城的衙门中,只活下来了这个伤员一人。”晋王戍边,素来看惯生死,此时倒也不觉得惊悚可怖。
只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上顿时陷入了一片震惊,素来教养非常好的朝臣都忍不住开始议论!
“城中半数百姓已绝命……”肇启帝双眉紧锁,缓缓闭目道:“礼部听旨,十五日内国哀,任何饮宴之事都禁止,所有官员素服,准备祭奠事宜,十五日后,请正一天道弟子诵经超渡。”
“是……”礼部尚书上前躬身领旨。
“爱卿现在就去办吧,那伤员还说了什么?”礼部尚书领旨离开,肇启帝转向晋王。
“邪道利用涂山城失踪的孩子,施法逆转了飞花院在涂山城布下的护城大阵,而这几次三番的求援信,送入京城之后,就全部石沉大海了。陛下,那伤员已经被我带至殿外候传了。这各地奏折皆有初丞相负责,初丞相为何是今日才说孩子失踪?”晋王意有所指,满朝文武的目光都投向了初丞相。
“先将人带上来,无需行礼。”肇启帝看向晋王,肇启帝知道,这件事晋王绝对脱不了关系,但是奏折之事,若说是初丞相失误,倒也是个非常好的借口。
那伤员身上缠满绷带,是被人台上来的,已经断了一条胳膊,形容可怖。朝臣们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待那伤员断断续续说完,满朝再次陷入混乱。
站在晋王身后的官员,有人站了出来:“初丞相,半城百姓的性命,而且那百余名白童竟然成了活尸。这是数月之前就开始发生的事情,为何京中今日才发现?”
“莫不是初丞相你早就接到了奏报,只是碍于官位,一直将事情压了下来,时至今日发现事情压不住了,才将大事化小?”另一名看似冲动的武将站了出来,愤怒地道:“若非有人隐瞒奏报,怎么可能死去那么多无辜的百姓!”
“……”初丞相无语,根据说法计算,事发的时候极有可能是在信件通过雨家商道传送消息之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若是表面上看,自己若不找个替罪羊,那倒霉的就只能是自己。
“够了。”晋王冰冷的声音让朝堂恢复安静,冷冷地道:“一切陛下定夺就是。”
“国家大事当头,你们就只知道问责和推卸么?”肇启帝看向满朝文武,收起了往日的温和,语气带着威严:“是否是初丞相的责任,稍后再争。现在先谈谈涂山城之乱该怎么处理。”
“……”时间朝堂上的众臣互相对视。其中一名武将走了出来道:“陛下,臣请命带兵前往围剿此事的祸害。”
“哦?”一名武将冷笑道:“你不过是刚站在这朝堂上的小角色,你的军功难道能胜过其他身经百战的前辈?”
肇启帝将目光转向这个年轻人,意气风发,双目如炬,一脸的坚决。肇启帝开口道:“你是何人,可知担下这责任意味着什么?”
“末将谢之,从四品下明威将军。涂山城事关我曌国与外海诸国之事,非同小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乃是本分之事!”谢之拱手,说得郑重其事。
“对付邪道,爱卿有何策略?”肇启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这个站在朝臣最末位的小将军,印象中,他似乎不属于自己这一方,也不属于晋王的势力。
“末将对正邪两道之事亦有所闻,此事既然邪道坐大,正道中人定不会坐视不理。末将以为,此时应当率先求助正道侠士,毕竟江湖事江湖了。”谢之说得非常肯定。
“谢之将军,你何以认为此事只是江湖事?”有人站出来,冷笑道:“死去的半个涂山城的子民,是陛下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