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只会要求我怎么去做一个女孩,怎么去当一个女人,难道在你的心里,我是一个只能当附属品的人。
我做出的成绩,你从来不会为我感到骄傲,我些许的错误,就会被你认为是奇耻大辱。我到底是做错什么?还是因为,从一出生就决定的性别是我最大的错误?”
樊简从来没在妈妈的面前说过这么多的话,更是从没有在她的面前表达出这样多这样强烈的不满。
樊简已经满脸是泪,手机两端都是沉默。
妈妈长叹了一口气,想为自己曾经的作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她突然发现了自己的词穷,或许是她终于发现了在这样深刻的委屈和不公前,任何的解释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且可笑的。
樊简狠狠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她总是这样容易流泪,这样真的不好。
但此时的泪的不是为了示弱,是为了冲刷自己身上的不公。让樊简感到庆幸的是,她的声音并不浑浊。
“以后再不能这样了。”樊简轻轻的说了一句如同碎玉击石,带着一种分金断玉的坚决,不知道是在告诉自己,还是在向妈妈表示决心。
“以后我的人生,我会自己做主的。你曾经用爱的名义和眼泪让我嫁给你觉得对的人,你不管我幸福与否,你只在乎自己的脸面,但是我不能这样。
你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将来我能照顾到你的母亲, 你只会为你自己想的选择你认为对的,但是我真的不能再这样了。这是我的人生,我要自己做主,我以后不会再听你的。”
樊简擦了一把眼泪,掌心湿滑湿滑的,她说的话有些颠三倒四的,但是却让她感觉十分的痛快。
妈妈的声音似乎有些发紧,她在手机那边叫了一声,“小简……”然后才低低的加了一句,“原来,你都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樊简咬着嘴唇,看向遥远的,介于粉蓝和湛蓝之间的,蒙上了一层橘黄蓝色的天空,“我知道,我也在默默的承受这一切,但是谁在乎过,谁心疼过?”
这不是一场胜利,妈妈在手机的那端沉默,并不代表樊简已经赢了。
她是绝对的输家,她输了过去,输了现在,那些过往让妈妈哑口无言的同时,也将她的伤疤血淋淋的撕开。
“既然没人在乎,那我只有自己在乎自己了。”
樊简擦去眼中的泪水,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双眼睛水亮,鼻头微红,双眉秀致,鬓发如云,她其实是个挺标致的女孩。
为什么以前总是不能清晰认识自己呢?
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顾盛安进家门的时候,石真梅第一时间拦下了他往卧室里走的脚步, 将一脸疑惑的顾盛安拉到她自己的房里。
“妈,干什么?”
顾盛安低头去看石真梅,皱着眉头连耷拉的眼皮都跟着皱起来的石真梅递让顾盛安也跟着严肃起来。
“妈,到底有什么事?你这么严肃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