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是在截断她所有的后路,让她再没有迟疑的可能和机会。
这和变相的压迫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石真梅也跟着咧着嘴笑了起来,“是啊!孩子的户口总是要上的,证也总是要领的,何必再去花一笔冤枉钱呢?以后买房子,装修,家具什么的,哪哪不需要花钱?”
顾盛安转头看向樊简,清亮的目光如山顶积雪般清,却又脆,他看樊简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而又害怕,仿佛只要樊简一否定,冰积雪堆就会发生雪崩。
樊简拒绝的话便有些说不出口。
但是那句愿意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妈妈的话突然又在她的脑海里炸想,“你已经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
眼前一片模糊的同时又出现了在县城商场中看到的画面,那两个互喂食物的年轻男女。
也许,她是该放弃了。
但是个樊简很快发现,她从来都没有拥有过,又何谈放弃失去呢?
深市九月的月光从西晒的窗户中照了进来,月华如水,柔和的光中又带着一种清冷。
这才更符合柳永《雨霖铃》中写道的,更难堪冷落清秋节吧!深市的清冷月色来的是这样的晚。
樊简不由的又想到了自己, 她也是醒悟的这样晚。她给自己造一个梦,她在梦中回忆过往,却没发现,现实中的世界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也许,现在是到了该和那遥不可及千金难换的过去挥手诀别的时候了。
樊简答应了,顾盛安是喜悦的,他握着樊简的肩膀顾不上还没刷牙的嘴就把丰厚的嘴唇往樊简的脸上印去。
樊简是有些躲避的,她淡然的推开顾盛安让他去洗漱。
顾盛安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把回去的时间都定好了。
他们在这个周末回去,在星期一把事情办完了之后, 第二天就赶回来。
顾盛安的打算是不错的,樊简没有理由反驳,而且刚答应下来的她也没道理马上就反悔。
顾淮南和石真梅也当即就同意了。
顾盛安开始准备回家要带的礼物和在路上给樊简吃的东西。
他好像突然之间就找到了做女婿的标准,之前的他可是从没想过更没说过要给樊简的爸妈买什么东西。
准备了几天,樊简一直在想还需要带些什么,买些什么,准备些什么?
她一直在忙碌着,一直在想着,她生怕她自己手停下来,她的脑袋停下来,她的心都是空空的。好像是一个陶瓷娃娃似的,外表美丽,但里面是空的。
至于为什么空,樊简又为什么那么害怕空?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知道,现实中总有太多的牵绊让她无法做到。
樊简将那些东西最后清点一遍,给妈妈买的衣服,给爸爸买的酒,补血的阿胶也是给妈妈的,至于爸爸的,给他买的是益气的补品。
东西被一件一件的拿上车,果冻似乎也意识到了樊简要出去,迈着一双短腿,伸出一双柔软的手要樊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