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的话还历历在耳。
果冻还小,走不了几步就要抱。
樊简还要摆地摊挣钱,家里唯一能住的房子已经老旧不堪。
如果她真的又怀孕了,那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樊简再也没有心情吃东西,果冻将酱肘子递到樊简的嘴边,白皙柔软的小手举着一块脂肥皮厚的肉,相同的是让人看了就想吃,不同的是,酱肘子极黑果冻的手极白。
“妈妈,吃,吃。”酱肘子肉又往樊简的嘴边递过来了些。
果冻一双黑水银似的眼睛殷切的看着樊简。
樊简笑了笑,张开嘴巴吃掉,果冻马上笑了出来,拍着一双白皙粉嫩的手, 八颗洁白的像珍珠似的牙露了出来。
可爱极了。樊简有些艰难的咽下嘴里肥腻的肉,看着果冻笑的开心,她也跟着笑了起来,但蕴在嘴角的笑却有几分无奈。
孩子不懂得大人的艰难和苦楚,大人也做不到像孩子那样天真单纯。
生了孩子却又还不能被归类为大人的樊简夹在了艰难和天真之间。
她呆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的早孕测试纸在时间的催化下慢慢变成了两条杠。
樊简的心里乱极了,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懊恼。
甚至对这个不打声招呼就不请自来的孩子带着几分恨意。
果冻还这么小,指望石真梅的援手也根本不可能,家里的情况还不是很好,如果再养育一个孩子,樊简会陷入到多么被动的境地?
樊简是欲哭无泪,这无言和无泪中,是她明白,与其说是怪这个不请自来的孩子,还不如说是怪她自己。
可是明明,她和顾盛安也是做过避孕措施的。
樊简不知道该怎么和别人说起这件事,顾盛安从洗手间出来,目光最先落到樊简的身上,然后移动到樊简的手上。
“这是……顾盛安的声音从疑惑变的惊喜,「阿简,我们又有孩子了?」
顾盛安的激动和惊喜足以让樊简将那些猜测印证到他身上。而顾盛安一直以来的主张也表示他确实有这个动机。
如果真的是他的私心导致的,那么他就是樊简最该责怪的人。
顾盛安看着樊简的眼神从疑惑到挣扎最后变的怨恨,顾盛安跟着紧张起来,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阿简,你怎么了?”
樊简眼中的情绪挣扎了一下,“盛安,是不是你?”